呢,我看你身手不错,以前是干什么的?”
“四处躲债的,”隋银眼睛也不眨地也张口就开始瞎扯,“婚就是这么离的,带着孩子跑呗。”
他一本正经说瞎话时淡定得很,也不管别人信不信,自己说了就是。
晏闻予偏开头笑了两声,“行,那我给你递棵橄榄枝,隋老师接不接?”
“再说。”隋银往旁边林子里看了眼,听到些不知是风吹还是什么别的动静。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晏闻予却刻意误解他的意思,“想上厕所?我陪你去。”
说完,就哥俩好似的往隋银肩膀一勾搭,闲庭信步地就往林子里进。
“欸——”刚踩上松软的泥土,晏闻予就脚底不稳似的崴了一下,往隋银的反方向倒。
“!”隋银没来得及给出什么反应,下意识就伸手把他往回拽——
谁知男人根本不知道收收浑身的劲儿,被扯回来之后顺着力道就往他这边儿歪,重心不稳似的靠在隋银肩膀上。
“……起来。”隋银手肘抵了一下,却在瞬间被男人反扣住手腕往后一扭——
身体下意识的格斗习惯和肌肉记忆骗不了人,隋银压低重心弯腰,一个过肩摔就将手腕拯救回来。
晏闻予却没有被撂倒在地上,而是凭借着核心腰腹的力量控制没摔,只有鞋子沾了点儿泥,轻轻松松地站直。
脸上仍旧笑意盈盈的,看上去就不像刚主动扭他手腕的,“身手不错啊隋老师~”
……
车内。
问水在后排呼呼大睡,隋银双手交叠在胸前,也闭着眼睛。
晏闻予时不时抬眼扫一下外边儿夜色里的情况,又继续盯着隋银的睡颜看。
他其实没想到隋银真能在自己面前睡熟。
深眠浅眠的只消一眼就能看出差异来,所以他很确定,眼前的一大一小都睡得特别踏实。
像他们这种人在不够安全的地界向来是闭眼休憩,一点点细微动静就能立马警惕清醒过来。
从先前打的那几回“交道”来看,隋银虽然过往经历成谜,但警惕性绝对不输他们,甚至对生人的排斥可能更超于他们。
但令人匪夷所思的就在于此——
隋银并不遮掩对自己的攻击性,但似乎……又很相信他。
这想法他自己都觉着荒谬,毕竟非亲非故的。
但……他刚把自己外套脱了盖在青年身上时,人都没被他惊醒,反而更往外套里缩了缩,像是习惯了被人抱在怀里睡觉一样。
心里升起的这个念头让晏闻予的嫉妒心一下子就飙起来了。
转而,又被压了下去。
能习惯他的外套,就能习惯他。
抱着这种念头,晏闻予又继续看他睡觉。
车内一大一小安稳绵长的呼吸听得叫人心里也平静祥和,晏闻予甚至觉得挺温馨。
“……!”
睡了一会儿后,隋银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腿也不自觉地动弹了下,整个人就从梦中挣扎着清醒过来。
胸膛上下起伏着,隋银拽着身上外套的一截一角,从梦的余韵中缓过劲儿来。
鼻尖微动,竟是下意识地又往宽大的外套里缩了缩。
“做噩梦了?”耳边传来刻意压得温和的男声。
隋银没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只扭头看去,眼神一点点聚焦,“……嗯。”
在看清晏闻予的脸后,他的呼吸就平稳下来了,紧绷的身体也松弛下来,只是声音仍旧有点儿哑,“没事,你睡吧,我盯着。”
说完,又意识到对方的外套还在自己手里抓着,抿抿唇,伸手递回去,“谢谢,你穿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