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褶皱都没有。
她想起昨天在他家看到了挂烫的熨斗,他现在真的在自己做这些家务事了。
“早。”甘衡先跟她打了个招呼。
“你身体怎么样了?”程荔缘问。
“还可以。”甘衡说。
他们一起下了楼,外面天气很好,程荔缘问:“吃早饭了吗。”
甘衡:“没有,不想吃。”
程荔缘:“我去的那家早餐摊子很干净,你要不要吃一点?早上不吃东西对胃不好。”
甘衡点头:“好。”他头发迎着阳光毛茸茸的。
程荔缘带他去了,占了角落的桌子,问甘衡想吃什么,甘衡说:“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程荔缘:“老板,来两份豆浆油条。”
她扫码支付,老板把早餐端了过来,都是一次性餐具,但豆浆新鲜,油条剪成一块一块的,没有加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天然手工。
程荔缘知道甘衡在家也吃过豆浆油条,因为董芳君喜欢吃,厨师做中式早餐时会做。
甘衡没有表现出不适应,很娴熟地掰开筷子,把油条浸泡进豆浆,充分泡到半脆半软。
“味道还可以。”他吃了一块,对程荔缘说。
这在他就是很高的评价了。
“程荔缘?甘衡?”一道惊讶声音响起。
程荔缘没想到会碰上江斯岸,这边离一中有一段步行距离,不会遇到同学,不过离启航就比较近。
江斯岸走过来坐下:“不介意加我一个吧,我也没吃早饭。”
他也点了一份一样的,甘衡倒是没说什么,江斯岸和他聊起了联赛的事,说晚训的时候,想试一试郑均说的新战术。
程荔缘知道甘衡不会参加联赛了,他必须亲自去跟教练说,那样队长的职责就会落在江斯岸身上。
甘衡没有一点大事压在心头的样子,很平常很冷静地跟江斯岸讨论战术调整,充满了诡异的和谐,吃完早饭,三个人走到分叉口才道别。
甘衡无声扯了下嘴角。江斯岸怕是猜到他想要做什么了。
“你要什么时候跟他们说?”程荔缘问。
“今天我会请假去晚训,然后告诉马教。”甘衡说。
程荔缘想了想,什么都没有说。
甘衡停下脚步望向她:“我没有放弃打冰球,以后还会一直坚持下去,这是我真心想要坚持下去的一件爱好。”
程荔缘明白了,点点头。
甘衡意识到,他和程荔缘之间,不需要多余的语言去解释,他做什么说什么,她都懂。
他那边的人查清了程荔缘家里的资产状况,还有她母亲现在的年收入。
这些都抵不过他家族给他的资产配置一天带来的数字跳变。
随时调动的全球医疗资源,与政商名流的天然社交圈,对稀缺资源的优先支配权,他把这些当空气在呼吸。
现在他名下所有的卡都被冻结,要靠自己挣钱,连几百块都感觉来之不易,他才真正有那么一点体会到了她的感觉。
那是一种匮乏,一种拮据感。
程荔缘的目光也让他不安,他隐约感觉到,她不会给出他想要的答案。
但他不愿意朝那个方向去想。
她当初在表白之前,也是这样的心路历程么。
下午请过假,甘衡出了校门,绕过街角,径直走进一条小街,僻静的地方停了一辆黑车,他走过去敲敲车窗。
车窗放了下来,戴墨镜的人看着他。
“麻烦转告甘董,”甘衡没有弯腰,俯视着他们说,“下周,离岸账户那些灰色流水,白手套名单,海外子公司代持的真实受益人,还有当年打通的那些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