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怎么会对另一个人露出那样的笑容。
甘衡撑住额头,慢慢等待这一波涨疼过去,眼底无波无澜地落在照片上。
“衡少,缘缘小姐明天要回国了,她托我把康复贺卡和礼物转交给你。”助理把程
荔缘的东西拿来了。
甘衡看了贺卡,拆开包装纸,里面掉出一只伯恩山幼崽玩偶。
天边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
“那些你以为牢不可破的,其实像流沙一样易散,慢慢解开沉迷,看清楚些,她不是你记忆里的青梅竹马,以后再被吸引,心再动摇,记住这一切都是假的,不用去在意。”
小狗的眼睛做的很真,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过去,它都亮晶晶地注视着他,好像下一秒就会摇着尾巴,把爪子搭在他手腕上,直起身体想舔他脸。
甘衡想把它扔下去,最后慢慢抓紧了它,缓缓把它按进自己胸膛。
“只有这样的假东西,才不会另外找主人吧。”他很轻地自言自语。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他不配得到真实。
他似乎很安心,又似乎放弃了一切,头向下坠入了黑暗。
治疗结束后,董芳君走进去,看到甘衡睡的很沉,眉头放松,嘴角下坠。
就像累到了极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助理在一旁收拾装置,治疗师朝董芳君微笑:“这次引导很顺利,不出意外的话,他的记忆会慢慢恢复。”
董芳君听了如释重负:“谢谢博士,还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吗。”
治疗师点点头:“他刚完成深度放松,醒了情绪可能有点乱,会自己琢磨,把心里感受重新梳理一遍,可能会对某些人某些事很敏感,甚至可能疏离亲友,都很正常,让他顺着自己的感觉来就好,不用干预,过段时间就好了。”
宣平中学进入了下学期,节奏更加如火如荼。
程荔缘开学一个月后,甘衡还没回来。
她给他发了几条消息,他都有回复,那些回复都淡淡的。
程荔缘觉得是他身体压力太大,心情不好,也就小心翼翼的,不去打扰他了。
“老师说考试他都在线参加了的,班长去看了分数,每次他都是第一,”余雅芹告诉她,深感佩服,“受这么重的伤,还有这样的毅力,真不愧是甘衡啊。”
又过了一段时间。
“缘缘,这周末董阿姨想让你过去吃饭,岑岑哥哥回来了,给他接风洗尘,”程揽英说,“妈妈要去外地见客户,你跟着董阿姨,乖乖的啊。”
程荔缘心跳快了半拍,她终于要见到甘衡了。
请客的地方很宽敞。
她下了车,和董阿姨一起进入大厅内,甘衡就站在那边。
距离他受伤已两个月了,石膏早就拆了,他穿着助行靴,手上戴着肘拐,穿的很休闲。
“妈。”甘衡很日常很平淡地打招呼。
等程荔缘到了他面前,他目光落在她脸上:“缘缘。”
以前的恶作剧劲头不见了,他似乎稳重了很多,也有几分陌生,可能是这么久不见的缘故。
程荔缘被他目光盯着,不知何故,心里有一丝丝不自在。
他目光里好像多了一点东西,再看过去,又缥缈地消失了。
“岑岑哥哥,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程荔缘见他没有多余的话,只好尬聊了一句。
“还好,医生说我恢复的挺快的,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可以继续打冰球。”甘衡看着她说,一切都像往常那样。
“我先去跟你爷爷他们打招呼,你带缘缘妹妹在这儿休息会儿。”
程荔缘安静了下来,今天这个饭局不止他们几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