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心。
“我现在跟你说话,并不是通过习俗、惯例,甚至不是通过凡人的□□,而是我的精神在同你的精神说话;就像两个都经过了坟墓,我们站在上帝脚跟前,是平等的,因为我们是平等的。”声音落定,如星子落在湖面,光的碎片归入音的废墟。
程荔缘的第六感失灵了,以前甘衡假装真诚时,她总能看出来,这次她不能。
沉默蔓延,窗外没有霓虹光污染,竟然能看见星夜,客厅光线柔和,洒落在他们之间。可能过了一分钟,也可能过了很久。
很多委屈的回忆争先恐后涌上来,纷掠眼前,勾起早已沉淀的情绪。
心底有另一个声音说,说不定接受这个请求,会是一个给他们关系彻底画上句点的机会。
……不,还是别麻烦了,直接拒绝吧。她不想再和他纠缠了。
程荔缘考虑着措辞,打算拒绝甘衡。
“你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想法到了嘴里,居然一百八十度转向,她来不及阻止自己,一句话就说完了。
甘衡幽暗的眼里有什么骤然被点亮。
程荔缘怔住,身体紧绷了一下。她到底还是听从了另一个声音。
话已出口,再纠结也没用,这是她能给出的最大限度的回答,前后都留有余地。
甘衡只是要求当普通朋友,如果拒绝了,反而证明她一直放不下。
甘衡轻轻吸了口气,朝她微笑起来:“对我来说这句话就够了,谢谢你。”
说完他举起那本书晃了晃:“可以再把这本书放我家一段时间吗,我很喜欢。”
上面不知道还有哪些她当时写下的幼稚批注,但程荔缘点了点头。
空气里缓慢流淌的东西仿佛稍微加速,她隐约感觉再待下去不妙。
甘衡一直盯着她。他小时候这样做的时候,她并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现在他是个高中生,身材完全发育,比很多成年人都修长挺拔,即使穿着软软的柔滑的睡衣睡裤,也能看清躯体轮廓,甘衡不止打冰球,也会其他很多运动,肌腱发展得很好。
他的目光给她一种让她不安的存在感,就好像她再不走会发生什么。
甘衡:“有点晚了,我送你出去吧,帮你叫个车。”
程荔缘心里骤然一松:“好。”
他站了起来,眉眼被顶灯照亮,很清透,没有一丝压迫感,仿佛刚刚那是她的幻觉。
车来了,甘衡还是穿着睡衣,拉开后车门,手放在上面免得程荔缘撞到脑袋,等程荔缘坐进去,他关上车门,站在原地对程荔缘招手,目送她离开。
过了两天,甘衡在第一节课前出现。
“甘衡同学,萧阙说你身体不舒服,没事吧?”付梓佳主动关心,不过脸上仍然有一丝腼腆,问出这句话对她来说,还是需要很大勇气。
“没事,感冒发烧,”甘衡对她说,很正常的同学回答,却让付梓佳高兴地回到了座位上。
吴放在后面低声对陈汐溪:“社恐的付梓佳同学都因为他变社牛了。”
陈汐溪面无表情指了指贴在桌子上的课程表,表示他英语卷子还没写完,下节课要收。
甘衡转过去,目光越过吴放肩膀,和他后面的程荔缘相接。
一抹淡笑掠过甘衡脸上,吴放还以为甘衡是心情好在跟他笑,瞬间肉麻得打了个哆嗦。
程荔缘避开甘衡注视,眨了下眼,目光垂落。
她想发微信让甘衡别在班上这样看她,最后还是忍住了。甘衡说的从普通朋友开始,她已经答应了。
开班会的时候,老马宣布了一件事。
“学校社团在举办公益周活动,付梓佳,你来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