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在被毒尸感染一段时间后,大概也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生理本能驱使着他往夫人的院子走,他又在残余的情感理智的影响下决定自伤,冀求自己尸变后不要伤到夫人。
此刻,贺钦的喉咙中依然在发出一些模糊破碎的音节,催促儿子赶紧砍断自己的手脚……
杨惜见贺萦怀犹豫不决,咬了咬牙,先跑进院中,疏散院内的侍女仆役,然后走进内室,连着衾被将夫人裹起,背在背上。
病得昏昏沉沉的宁国侯夫人睁开眼,惊呼一声。
“事出紧急,杨惜失礼了。”
杨惜背着宁国侯夫人走到前厅,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些用以照明取暖的火油、预备除夕夜燃放的焰硝。
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原书中写毒尸惧火,遂将它们带在身上,向院门赶去。
此时,贺萦怀正呆呆地立在院门口,看着自己正在往下滴血的剑尖。
一旁是已被砍去四只手足,被绳索缚住行动,在地上痉挛蠕动的一个人彘模样的血人,贺钦。
“爹……”
贺萦怀仰起头,抬掌捂住自己的两眼,几滴滚烫的清泪自他指隙间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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