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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雪 咪呀咪呀 84912 字 1个月前

“其实有些事,由你来做,比他更合适。”

“你也姓萧啊……”

谢韫笑着按住了萧鸿雪的两肩,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不可能。”萧鸿雪看着谢韫这副神情,怔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他话中所指,当即退后一步,挣开了谢韫的手,冷声回绝了。

“哥哥是君,我就只会是臣。”

第95章 螟蛉哥哥别哭……

杨惜被关在诏狱的第四日,夤夜时,雷雨交加,牢门上的铁链突然哗啦作响。

“凤皇。”

半梦半醒间,杨惜听见有道熟悉的声音在唤自己,他猛地惊醒,抬起头,看见睿宗正披着玄色斗篷站在铁栏外,手中的提灯照出半边脸。

诏狱的地牢渗着水,杨惜拖动着铁链,缓缓挪到铁栏前,看清睿宗的脸后,他心头猛然一颤。

不过几日,睿宗竟已苍老了许多,他两鬓霜白,眼中布满血丝,眼角皱纹很深。

睿宗眼里已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他挥手示意身后的狱卫退下,亲自将牢门打开了。

然后,他走到杨惜身边,伸出手,应是想摸摸杨惜的发顶,却在半空顿住了,转而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布包。

睿宗将布包解开,之前从东宫梅树下掘出的那个桐木偶人滚落在稻草上,心口的银针寒光凛凛。

“解释。”睿宗的声音轻得像片落雪。

杨惜深吸一口气,重重叩首,向睿宗解释起事情原委。

“朕知道了。”

听罢杨惜的话后,睿宗摩挲着袖摆上的绣纹,沉默良久,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

“檀乌的铃杖内养着‘眠蛊’,此物能使人丧失心志,神智昏聩,产生幻听幻视,完全沦为任由操蛊人摆布控制的傀儡。”

睿宗望着月光照耀下,在空气中浮动的细尘,声音听不出喜怒,“朕这些时日的癔症,是被他操控所致。”

“那父皇现在……”

杨惜怔了一下,抬头看着睿宗。

“药效过了,”睿宗轻笑一声,笑声中却浸着苦涩意味,“可惜,醒得太迟,今夜,处决皇子的圣旨已经过了中书门下。”

“圣旨不能收回……满朝文武都知道在东宫掘出了蛊偶,大燕江山也不允许出现了一个被‘巫’控制了心神的帝王。”

“但是,”睿宗的目光在桐偶与杨惜之间游移,话锋一转,“凤皇,你不会有事。”

“父…父皇,您这是什么意思?”

杨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神色陡变,目光紧紧地盯着睿宗。

睿宗没有回答,突然剧烈咳嗽了几声,落在襟上的鲜血触目惊心。

他轻轻推开杨惜欲要搀扶他的手,擦拭着自己唇边的血迹。

“凤皇,”睿宗冰凉的指尖轻轻抚过杨惜额上的伤口,“你是朕最疼爱的儿子。”

“朕能为你做的,远比你以为的多。”

然后,睿宗拾起落在稻草上的那只蛊偶,转身离开了-

次日,朝堂之上,当睿宗身边的冯内侍呈上巫蛊案的新证物时,满殿哗然——那只桐木蛊偶内层的棉絮填充物中,竟藏着盖有二皇子印信的一片绸布。

殿外忽然雷声大作,暴雨倾盆而下,满室静默之中,睿宗的声音从高堂上传来:

“二皇子萧明期,诬害储君,大逆不道……”睿宗顿了顿,低下头,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以手抚挲着偶人腹部那崭新的缝线痕迹,“着,收押锦衣卫狱中,择日腰斩弃市。”

站在朝官列中的萧明期震愕许久,忽然捂着脸,轻轻笑了一声。

然后,轻笑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对天长笑。

他笑得前仰后合,泪流满面,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