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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雪 咪呀咪呀 101573 字 1个月前

被封了侯,多年来领兵常驻交趾。”

杨惜听这陆长史提及裘珏,忽地想起那个在昏幽的洞窟内,满面泪痕地向自己说,如果有来生,他不想学琴,想和裘珏一样横戈跃马、封侯拜将的梅恕予。

杨惜垂着眼眸,心情复杂。

“近日那乌浒人梁达,就是梁义的长子,又‘子继父业’,再度纠集日南、合浦等部落的夷人一同起事,发兵交趾。”

“他们对我军只打游击战,打完就跑,绝不恋战,几番骚扰之下,饶是对付乌浒人经验丰富的裘将军,也很是头疼。”

“乌浒人为何突然作乱?”一直默不作声听着长史介绍交趾的杨惜突然发问。

“这……蛮子就是蛮子,终归只是一帮茹毛饮血的野兽罢了,下官也不清楚他们究竟在想些什么。”陆敬的眼中有些不易察觉的闪躲之色。

“对了,你方才说裘将军在领兵巡防所以不在城中,但,本王怎么一直不见玉城太守,他人呢?”杨惜环顾了一下长史周围,好奇地询问道。

陆敬闻言叹息了一声,道,“……故玉城太守秦安,月前被潜入城中的乌浒人割下头颅悬在城门上了,太守之位暂时空置。”

杨惜听了这话,愕然地看了陆敬一眼。

“乌浒人刺杀朝廷命官,还辱其尸身,此举简直是公然挑衅我大燕天威。他们的首领梁达甚至还自立为王,自号‘梁王’,以麋泠县为都,起兵对抗朝廷。”

“裘将军当即统领燕军八千,合交趾兵共两万军队,以及两千艘车船,采水陆并进方式,依山开道千余里,深入麋泠县腹地。”

“裘将军进兵直捣梁达巢穴,击败乌浒叛军,斩首数千级,降者万馀人。战后,那梁达落荒而逃,带着麾下叛军余部后撤百余里,几月间再不敢来犯。”

说话间,陆敬已将杨惜一行人向修筑在山间的别馆曲阁引去。

杨惜在跟着陆敬迈上通往山上的石阶前,注意到山脚下立着一根参天的铜柱,好奇地驻足打量了一会儿。

陆敬见杨惜对这铜柱感兴趣,解释道,“这铜柱乃是昔年高祖与楚大将军携军凯旋回京之前,命工匠修立于此的,以此柱为燕界之极。”

“殿下,您看。”陆敬伸手指了指镌在柱身上的一排大字。

杨惜顺着陆敬所指方向望了过去,看见了几个已被风雨剥蚀得很是斑驳,要极力辨认才能看清的字:铜柱折,交趾灭。

“殿下,您是不是以为高祖陛下镌这六个字在铜柱上,是为了警醒后人时时要加固修缮此铜柱,以此守卫交趾安宁?”

陆敬见杨惜一直望着那六个字发呆,笑着捋了捋自己的短须。

“铜柱虽然形制奇伟,说到底也只是死物,怎么会有护佑一方安宁的神奇功用?”

“高祖陛下镌这六个字是因为他知道这铜柱极其坚牢,历经百年风雨依然不腐不朽,屹立如初。”

“铜柱既不会弯折,那交趾亦永远不会覆灭。”

杨惜怔了一下,伸手轻轻抚挲着铜柱上的雕纹,昔年高祖镌完字后抚须大笑,携那位楚姓将军在暴雨狂风中策马而去的潇洒模样如在眼前。

杨惜一晃神,手指没注意被铜柱上的微小铁刺刺破了,几滴指尖血沁入了字的凹槽中。

杨惜不以为意,默默自怀中取出绢巾将伤口捂住,转身跟在陆敬身后,沿着山阶慢慢往上爬。

一路上,杨惜看见山上檐廊蜿蜒,台阁重重,屋椽雕彩饰玉。

然后,他站在山道上朝下俯视,只见山谷幽深,潜通崖底,一些鹖尾装束,身穿兽皮的交趾猎手在崎岖的高山险谷上涉越奔驰。有山风吹过树梢,漫山遍谷落花飞扬,声响凄清。

确实是很少见的一种原始的壮美景观,本就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