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起了个大早,赶在上朝之前带着名册去御书房见了睿宗一面,向他陈说了丰乐乡的案情。
睿宗对杨惜体恤民间疾苦很是欣慰,但对于他说要严惩涉案官员却言辞模糊,任他如何据理力争,也只是眸光深邃地量视着那份名册上所载的姓名和对应的官位,最后,命宫人给杨惜奉茶降火。
杨惜本想拒绝说自己不渴,但望着内侍不由分说搁在自己面前的茶,和睿宗落在自己身上的意味深长的眼神,杨惜张了张唇,说不出话了。
他知道,睿宗执意要他喝茶,便是在委婉暗示他别再说下去了。
安排尽丰乐乡的抚民事宜后,玉陛上的睿宗叹了口气,将话题一转,“都亭侯裘珏已镇交趾八载,月前,乌浒蛮人梁达再度纠集部落起事反叛,裘珏领兵与其鏖战数月,终于将他们击退了数百里,暂时平息了这场祸乱。”
“朕要派一人随辎兵一道押送粮草辎重去往裘珏所驻的玉城,代朕抚军,诸位可有合适的人选?”
睿宗此言刚出,谢韫便手执玉笏站了出来,“微臣以为,相王殿下可当此任。”
“民间往日多言殿下耽溺于酒色玄道,”谢韫顿了顿,“甚至……有还说殿下德不配位,难担社稷的。”
“可丰乐乡一案,便是殿下一力查清的,殿下既有忧黎民之心,为百姓做实事之能,陛下何不多予殿下几个磨练的机会,也好让殿下藉此为自己正名。”
睿宗闻言若有所思,目光在谢韫和杨惜身上逡巡了一会,心想成亭那孩子一副古直热肠,开罪了许多勋贵而不自知,本就担心他成为众矢之的,正好借这个事由离京避避风头,于是看向杨惜,“相王,你意下如何?”
“儿臣愿往。”
杨惜怔了一下,振衣出列,恭谨地行了一礼。他看了站在旁侧的谢韫一眼,谢韫微笑颔首。两人仅凭眼神便能会意——谢韫和他的合作,仍在继续-
启程前一夜,相王府。
烛火幽微,帐纱罗幔被夜风吹得轻轻晃动,榻上两道人影紧密交叠。
“哥哥这一走……何日才回京?”
被杨惜从背后抱着做了一会儿,萧鸿雪两手轻轻攥着床褥,身体有些止不住的颤栗。他微微喘息着,转头望着杨惜,眼神迷离,面颊泛着潋滟的红。
“哥哥也不知道,不过,事情办完了,就会尽早赶回来。”
“怎么,阿雉舍不得哥哥?”
杨惜笑了笑,将怀里的萧鸿雪调转了个方向,让他正对着自己,然后托着他的腰往上使力。
萧鸿雪今夜来得匆匆,相王府内也没备什么专用的脂膏,两人没做什么事前准备便缠绵起来了,萧鸿雪明显被他弄得很痛,那刻意压抑的低喘和呻吟,听得杨惜心颤。
动作间,萧鸿雪的脚踝磕到了床沿,轻嘶了一声,身体本能挣扎了几下,又被杨惜拉回怀里紧紧箍着。
萧鸿雪坐在杨惜腿上,将脸靠在杨惜的胸膛前,纤长的睫毛轻轻扫过他的肌肤,萧鸿雪喉间断断续续地发出旖旎的声息,眼边泛着泪,唇角却染着笑意。
只有在和杨惜做这种最亲密无间的事的时候,他心中对于失去的不安和恐惧才会逐渐淡去,才能感受到拥有的实感,被爱的实感。
杨惜抚摸着萧鸿雪昳丽发红的眉眼,见萧鸿雪伸臂环住自己的脖颈,还在自己耳边一遍遍动情地唤自己哥哥,于是动作愈发得急促,喟叹了几声,将萧鸿雪压倒在自己身下,和他一同沉沦于欲海。
一晌后,杨惜停了动作,坐了起来。他伸手覆上萧鸿雪的后颈,将他的头带到自己腰腹边。
然后,杨惜按着萧鸿雪柔软的后脑往前送了几下,深深地没入他湿软的唇喉,萧鸿雪眉头虽抑制不住地蹙起,但依旧乖顺地回应着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