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副女子打扮,总感觉有些没来由的慌张和心虚,他赶忙低着头朝前走。
和萧鸿雪擦肩而过时,杨惜一直在心中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待杨惜走远后,萧鸿雪脚步一顿,回头望去。
“世子殿下,怎么了?”身旁有人问道。
“似乎看见了一位熟人呢……可能看错了吧。”萧鸿雪淡淡一笑。
说话间,杨惜已经走到厢房门口,在两个突厥护卫的注视下叩了叩门扉。
“进。”
厢房内,慕容嘉枕在一名舞姬的膝上,身边莺燕环绕,语气慵懒。
杨惜恭谨地垂着眼,双膝伏地,用两手将盛着茶果点心的托盘呈到慕容嘉面前。
杨惜见慕容嘉面色正常,松了口气,那死士应该还没下手。
“你为什么戴着面纱?”慕容嘉那双琥珀色的眼瞳紧紧地盯着杨惜。
靠,那你女装一个看看,我看你好不好意思光着脸出来晃。而且要不是为了救你这色鬼,我会牺牲这么大吗?还好意思问!
杨惜在心里暗骂了几声,掐着嗓子回复道:“回王子殿下,奴,奴家不愿以色侍人。虽然出身勾栏,但奴家此生惟愿觅得一不在乎容颜美丑的真心人。”
慕容嘉有些狐疑,把玩着身侧舞姬落肩的青丝,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探究地询问道:“你们认识她吗?”
身侧那舞姬闻言量视着杨惜,见到他那红痣翠眼的标志性貌征后,点点头,“是如意姐姐。”
“喔,如意。名字的意兆倒挺吉利的。”慕容嘉眯着眼,细细地打量着杨惜。
“如意,你的嗓子怎么回事,怎么粗得像男人?”
杨惜:“……”
因为老子就是啊。
“回王子殿下,应是奴家近日感染了风寒所致。”
杨惜极力将嗓子掐得尖细,回道。
慕容嘉轻笑一声,“这样啊。如意,你方才说你说你不愿‘以色侍人’,未免自视甚高,有夸耀自己容貌之嫌。这种欲擒故纵的伎俩,本殿下见得多了。”
“将面纱取掉,本殿下倒要看看,你有何容色,敢如此自矜。”
杨惜:“……”
欲、欲什么?欲擒故纵?
他一阵无语,将拢到耳后的面纱轻轻取下,回视着慕容嘉。
“……确实有点姿色,”在见到杨惜纱下真容后,慕容嘉有一瞬的愣神,拈着酒盏的手停在了空中,“而且还有些眼熟呢。”
慕容嘉放下酒盏,走下去,居高临下地站在杨惜身前,伸手抬起了杨惜的下颔,眸中有些探究意味。
杨惜下颔被抬起,视线却紧紧盯着慕容嘉身旁的舞姬们,不动声色地逡巡了好几圈。
他看见跪坐在一旁奉酒的一个红裳舞姬见慕容嘉将本已经端起的酒盏放下,面上神色微变。
杨惜注意到了她这一细小的表情变化,心下了然。然后,他深吸一口气,极力摆出一副娇柔姿态,脸颊在慕容嘉掌心蹭了蹭,笑着回道:“王子殿下可是想到了谁?”
“一个草包。”慕容嘉蹙着眉回道。
杨惜:“……”
我干你啊?!
“……谁?”
“一个漂亮的草包,身份高贵,但也只剩下这两样了。”
“可我父汗竟然想把我的妹妹嫁给这样的人……他根本就配不上她。阿妗漂亮、聪慧,长于骑射,是受长生天庇佑的最美的女儿,多少草原勇士为搏她一笑打得头破血流。”
“他一个只有脸和身份的草包凭什么?就他那弱不禁风的体格,只怕到时阿妗一鞭子抽过去,他趴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慕容嘉嗤笑了一声。
死妹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