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抹去的荒谬的事情。
“殿下,多谢你。我也很怀念这对耳珰呢,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它们。”
绛真将桌案上的耳珰取下,在姜兮耳垂上戴了一枚,而另一枚,戴在了自己耳边。
然后,她将脸扭转过去,满面泪痕,对杨惜一笑。
“其实殿下和我,是一样的人呢。”
“……何意?”
杨惜迷茫地轻语。
绛真轻笑,靠了过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
“死而复生之人。”
杨惜正待细问,绛真已经挥起方才取耳珰时,自案上的针线篓中一道取出的剪刀,毫不犹豫地自戕了。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杨惜还来不及反应,温热的鲜血便已溅上他的脸颊,他愣愣地跌坐在地上,耳畔传来听见屋内动静、前来察看情况的宫娥们刺耳的尖叫。
而眼前的绛真背倚着桌案,将姜兮的尸身抱在怀中,一柄冷亮的铁剪刀插在胸口。
两人如同一对亲密的,正相偎私语的恋人。
今朝离别后,来生君再来。
第33章 真相太子哥哥,你觉得臣弟很好玩吗?……
“竟是如此么……”
听完杨惜讲述的事情原委后,睿宗负手而立,怆然抹面,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原来是朕造的业孽。”
“父皇您并不知晓其中纠葛,这或许就是既定的因缘命数,人力无法转圜,兜兜转转,还是殊途同归了。”
站在睿宗背后的杨惜也叹了口气,出声劝慰。
“朕会下旨昭告六宫,罪妇杜莺娘因妒恨姜昭仪的恩宠而行碎尸皇子、陷害柳贵卿的歹事,已畏罪自戕。年关将至,举国欢庆的日子,朕不牵连她的家人了。”
“……至于姜昭仪,姜昭仪积郁已久,突染急疫而亡,追封敦肃贵妃。”
“父皇英明。”
杨惜垂下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柳贵卿日前自请离宫入道观为皇家祈福修行,”睿宗顿了顿,转过头,神情复杂地看着杨惜,“朕允了。”
“他离宫之前,去见过你一面,对吗,凤皇?”
杨惜闻言点了点头,思绪飘回姜兮和绛真身死那日。
他神思恍惚地自钟粹宫走出,抬头望见晴阳薄云,雪后初霁,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贺萦怀搀着脚步有些虚浮的他回到显德殿,他刚将染了鲜血的衣物换下,正在沐浴时,突然有宫人通传说柳贵卿不顾身后监使的阻拦,站在显德殿门前,求太子殿下见他一面。
杨惜心想柳梦书定是为了姜兮的事前来,才这样急切,于是他一头湿漉漉的墨色长发还未仔细拭干,就到显德殿门前见了柳梦书。
“殿下,那日你也在钟粹宫……我求求您,告诉我,阿兮她……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去问过,钟粹宫的宫人们皆闪烁其辞,只说当日只有督办饺饵案的太子殿下一人在场。”
柳梦书几日前才从慎刑司里放出来,脸上的伤痕淤青还未好全,形销骨立,神情痴若偶人。
他见到杨惜后,一撩衣袍,跪在阶下。
杨惜叹了口气,对柳梦书身后要前来将他架起的监使摆了摆手,亲自将他搀起。
柳梦书手上满是痂疤与鞭痕,微微发颤。他死死地攥着杨惜的手,面色泫然,“殿下,我,我求求您了。”
杨惜附在他耳畔轻轻耳语了一阵。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后,柳梦书松开了杨惜的手,失魂落魄地来回踱了几步,身形一晃,重重地倒在石阶上。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柳梦书一身素衣上俱是青苔雪渍,他抬头望着晴空,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