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她,给她磕头磕得满脸都是血,而魏书萱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她只是抚挲着妆奁内的翡翠珠串,问她的侍女哪条成色最好。
后来他在阶下磕头磕得晕了过去,被魏书萱派人扔回了外宅。
他醒来时,听见穆忆在屋里喊疼,但很快就不再喊了——她疼得断了气。
穆忆才刚合眼,魏书萱就遣人来用两张烂草席把她裹了烧掉,说她一身疫病,晦气。
他呆呆地跪在院子中央,看着赤红的焰浪舐过穆忆的裙裾、手臂、头发……他的脑子倏地变得空茫茫一片,连眼泪都忘了流。
为什么?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在魏书萱面前都跪得晕过去了,却没有丝毫作用,他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穆忆去世。这是为什么?
他从前不明白,但现在他懂了。
因为穆忆的死,本就是魏书萱一手策划的。
穆忆去后,魏书萱一月前指给她的一个小侍女服毒自杀了。
萧鸿雪觉得蹊跷,在魏书萱派人来将她处理干净前跑回外宅,找到了她留下的一封遗书。
她说,是魏书萱授意她给穆忆的吃食里下毒,还买通了前来看诊的大夫。穆忆去后,她梦魇缠身,寝不能寐,才自杀的。
萧鸿雪的眸光暗了暗。
穆忆是活活疼死的。这几年来,魏书萱是怎么能在锦被玉枕上躺得那么安稳的?午夜梦回时,她有没有梦到过穆忆向她索命啊?
但他没有去和她对峙,没有告诉那个一向待他很冷淡的爹。他只是默默地烧掉了那封信。
小侍女服毒了,现在死无对证,空有一封信也无济于事,以魏书萱颠倒黑白的能力,到时候说不定还倒打他一耙,说是他伪造信件蓄意污蔑。
再说,他爹也不会为了一个自己并不疼爱的外室,真的对魏家贵女做什么——魏书萱可是当朝皇后的族妹。
那日萧鸿雪将信烧尽后,坐在飘着纸屑飞烟的火钵旁,借着炭火在自己的右手小指上烫了一条红疤。
他要以此疤提醒自己铭记,再疼他也要活下去、忍下去,他一定要得到足够的权势和地位,再把自己和穆忆所受的欺辱一桩桩、一件件地讨回来。
总有一天,他会亲手把魏书萱挫骨扬灰……
萧鸿雪攥紧了指掌。
*
一旁的魏书萱见杨惜言辞间大有维护萧鸿雪之意,面色一沉,在袖下将绢帕攥得极紧。
但她在面上还极力维持着一副端庄柔淑的模样,“殿下言重了,妾身不过是略施薄惩。殿下仁义,不忍见萧……阿雉受苦,但依妾身之见,这到底只是昭王府的家事。”
言外之意,嫡母教养庶子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未必也管得太宽了。
杨惜没理她,不由分说地,一把将长凳上的萧鸿雪横抱了起来,还不忘小心翼翼地避着他背上的伤口。
杨惜对萧鸿雪是一脸“少爷你受苦了,老奴来了”的温柔谄媚,而当他的目光流转到魏书萱身上时,就倏地改换了一副冷淡清肃的表情。
杨惜在心里直摇头,我这当朝太子都得上赶着舔他,这魏书萱居然敢把他打成这个样子。
难怪她是书里下场最惨的反派。
是的,最,比原主萧成亭的下场还要惨。
魏皇后之乱后,萧鸿雪登基,两道圣旨从御书房连夜颁出。
一道是给宗人府里的废太子萧成亭上宫刑和膑刑,一道是将害死萧鸿雪他娘,还欺辱他多年的昭王妃魏书萱给挫骨扬灰——真正意义上的挫骨扬灰。
这么一看,还好萧鸿雪的亲爹昭王因病走得早,否则要是活到看见自己儿子杀了自己老婆,不得直接气蹬过去。
萧鸿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