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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积蓄。

但辛晓源总觉得琨哥身上总是有一种说不清的矜贵,只有那种完全不为生存忧虑,才堆得出来的闲适与散漫。

“琨哥,喝水?”

辛晓源琢磨着,见到贺琨走近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他等不及地主动迎上去,笑着从书包里拿出瓶冰水递到贺琨手中。

贺琨随意一笑,接过冰水道:“谢了,走吧。”

斗场的环境果然如贺琨所想,进入一道铁门后,是条细长的道路,两侧贴满充斥着精神污染的电子小广告,走到道路尽头,再拉开一扇金属黑门便进入了场地,视线随之豁然开朗。

层层叠高的座位呈现圆形,围住了中间完全封死的巨大空地,最上方还有八台巨大的电子屏幕呈现着场内的细节。

因为还没有到开始时间,所以其中四台呈现着巨大的logo,而另外四台播放着宣传广告。

昏暗的环境中,高饱和度灯光跳跃闪烁,香烟白雾经久不散,辛晓源不自觉地靠近了贺琨,因为眼前的一切与正常的生活太割裂了。

就在此时,一位拖着盘子的侍者走过,似乎急着去VIP包间,辛晓源书包侧面的水瓶不知道什么时候歪斜的,摇摇欲坠中终于掉了出来。

侍者脚下一滑,为了保护托盘中价值连城的酒水,直直往贺琨身上撞去。

还好贺琨眼疾手快,抬手便扶住了侍者的肩膀。

侍者仰头感谢时,两人正面相视,均是一愣。

贺琨是因为看见了侍者的左眼全然暴露的机械眼,微微诧异了半秒,医院的修复手术都是以恢复到完全自然的模样为目的,起码日常中很少看见这般个性的设计。

至于侍者为何愣住,那就不知道了,只见他匆匆道谢后,更加火速地离开了。

贺琨没管,弯腰捡起水瓶,丢进了垃圾桶内,转身对辛晓源说:“别要了,待会渴了再买。”

青年点点头,两人走进场内,找到座位坐下,等待着赛事的开始。

此时,斗场的地下办公室内。

一位男人看着屏幕上清晰放大的面容,低着头笑出了声,纪明冉啊纪明冉,没想到你找了六年的人就在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站起身平稳地走到休息区,拿起锐利的飞镖,手腕翻转用力,带着恨意将飞镖投掷出去,正中靶心。

熟悉的面容在灯光下清晰可见,不是纪清嵩,还会是谁。

自从六年前被赶出国内,他便开始暗中联系姐夫死前的旧部,建立起了该区最大的斗场。

当然不是国内那个废物姐夫,而是纪姝不为人知的第一任丈夫,一位死于战争的男人。

被丢出国内的第一年,纪清嵩没有哪晚可以安心地睡觉。

纪明冉似乎在玩着什么猫抓老鼠的游戏,每过段时间就会毫无预兆地将他抓起来拷问贺琨的下落。

纪清嵩都在想,如果贺琨真的没死,如果他真的知道贺琨的下落,肯定早就坚持不住地说出来了。

他见识了纪明冉的狠戾,在那一年害怕此人竟是怕到了极致。

可惜纪清嵩真的不知道,刚开始他咬定贺琨已死,只为嘲笑纪明冉的无力,后面坚持不住了,他只能一遍遍重复真的不知道。

最后,甚至被洗脑到开始相信一个从涯上坠海的人还活着,畏惧演变成了无尽的愤怒,纪清嵩大喊着,是,贺琨就是被他藏起来了。

自那次以后,纪明冉反倒将他放了,纪清嵩就这样提心吊胆地又煎熬了一年,发现纪明冉真的不再打算抓他,索性开始悄悄发展起自己的势力。

他想做来钱最快的生意,自然多半是些沾染人命的生意,于是慢慢建立起了这个每天都有人命被献祭的“血腥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