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虽然没怎么搭理程九安,但徐星辞的注意力还是落在程九安身上,隔着衣服传来的灼热,还有一下烫过一下的呼吸,全都彰显着一个事实——程九安的体温又升起来了。
“你”帮程九安盖好衣服,徐星辞犹豫片刻,放柔声音,“很难受吗?”
“还好。”程九安声音清清冷冷的,没什么异样,但没推拒掉衣服,甚至话音落下后,他还扯了扯衣角,试图将自己裹得更紧。
“冷?”徐星辞隔着衣服揽住程九安,试探着把人往怀里带,见程九安没有躲的意思,徐星辞加大力度,把人搂紧。
借着搂抱的姿势,徐星辞偏头,将自己额头抵在程九安额间。滚烫的温度瞬间传了过来,徐星辞皱眉:“怎么烧这么厉害?”
“伤口可能发炎了。”程九安说得随意。
“我看看。”徐星辞想掀程九安衣服,被程九安一把按住。
“别看。”冷声拒绝完,顿了顿,程九安放缓声音解释,“发炎没什么好看的。”
“我也不图好看,我就是想看看严重不严重。”徐星辞不死心。
“没必要看。”程九安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看了也没用,没东西处理,再说你爱干净,看了会难受。”
徐星辞愣了一瞬。
回过神,他忽然意识到,自己那小小的洁癖,好像在程九安身上就没生效过。
能烧成这样,伤口绝对发炎的很厉害,这种发炎的伤口放在别人身上,别说主动看,就是情势所迫不得不看,他也是七个不情八个不愿的,看完后,更是恨不能跳开十万八千里。
可现在伤口在程九安身上,徐星辞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件事,他必须亲自看一眼,哪怕明知道发炎,他也要确认炎症到底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不亲眼确认,总归不够安心。
“受伤而已,哪有什么干净不干净的嘛,手放开,让我看一眼。”徐星辞一边轻声哄着,一边试图拿开程九安的手,“听话,就看一眼,看完给你讲故事。”
程九安:“我不想听故事。”
“给你唱歌也行。”徐星辞改口,“戏剧、民歌、摇篮曲,你想听什么给你唱什么。”
程九安:“都不想听。”
徐星辞:“那想要什么?你说。”
“要什么都行?”程九安问。
“什么都行。”徐星辞点头。
“那你别生气了,行吗?”程九安低垂眼眸,迟疑片刻,小声说,“堰州的事儿我没忘,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突然提起来。”
徐星辞没出声。
“还有,你之前说自己才二十出头,那是第一次。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随口一说,但那次,确实是我第一次。”程九安说着说着,脸颊开始发烫,好在本来就在高烧,倒也烫的不是特别明显。
徐星辞错愕得瞪圆眼睛,张了张嘴,话没出口,先笑了。
笑了好一会儿,他才好不容易找回声音:“不是吧?那你当时还说什么小鸭鸭?搞得好像很在行一样?”
程九安什么都没说,眼眸却垂得更低了,朦胧月光之下,小扇子似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投下两团微抖的黑影。
盯着那两团黑影,徐星辞心底隐约冒出个猜测。
“程教授,你现在”徐星辞试探着问,“是在害羞吗?”
程九安依旧什么都没说。
不出声就是没反驳,没反驳就是默认,默认徐星辞心尖也跟着那两团黑影微微颤了几下,紧接着是某种不合时宜的冲动,徐星辞想捏住程九安下巴狠狠吻上去,也想压住程九安身体,做少儿不宜的事情。
但最终,他只是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小心翼翼拉起程九安衣襟,又轻手轻脚掀开纱布一角。
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