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情况还真出乎徐星辞所料,一路上,他闲着没事,设想了几种被无视、被针对的情况,然而等飞机落地,看着早早举牌等在出口处的工作人员,徐星辞疑惑:“关系不好,还没忘派人来接机?咱们之前去堰州都没这么好的待遇吧。”
等看清对方胸牌上“副所长”三个字后,徐星辞更加疑惑:“来接机的竟然是副所长?他们什么意思?捧杀吗?派副所长过来,然后假惺惺发现我们只是普通教授和更普通的助理,再假惺惺给我们扣一顶不重视合作、敷衍了事、甚至学术态度不端正的帽子?”
程九安也有些疑惑。
认真看了对方胸牌几眼,程九安微微一愣:“这个人也姓郑。”
徐星辞:“姓郑怎么了?”
“据我说知,他和郑沈是亲戚。”程九安说。
“哈?”徐星辞也是一愣,连忙跟着仔细盯胸牌,这人确实姓郑,叫郑伟,他们副所长叫郑沈,郑伟和郑沈,连名字都简洁有力到类似而且,政审完变成政委什么的,这郑家怎么看怎么根正苗红。
不过根正不正、苗红不红的跟徐星辞关系不大,现在的重点是,这郑伟作为郑沈的亲戚,居然顶着荥城考古所副所长名头,就这么水灵灵来接人了?
回过神,徐星辞满眼不敢置信:“不至于吧?副所长吃瓜吃到这份上了?怕我不据实汇报,还指使亲戚来现场围观?”
事实上,徐星辞想多了,跟他们成功接头后,郑伟根本没提亲戚不亲戚的事儿,甚至连基本寒暄客套都省了,直接就奔了主题。
“这次请你们过来,主要是这个墓,它有些棘手。”摸着光秃秃的头顶,郑伟小小的眼睛里满是惆怅,连啤酒肚都愁得跟着晃啊晃,“咱荥城虽然名字带水,但实际上特别的干,一年下不了几天雨,城区外面就是大片的沙漠,这墓就在沙漠里,外面看是很大的一堆沙子,可是吧,它里面是个水洞子。”
正常墓葬火封、土封、水银封的都有,但除了沉船葬外,一般就没有水封的情况,毕竟古代墓葬很多东西都是木制品,湿度大了不利于保存,而且墓葬淹水,在大部分情况下都属于不吉利的。
不过也有特例,水洞子。
但水洞子的这种水封,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封,更多的是种意外情况——墓坑里积了水。
这情况一般出现在降雨量充沛的地方,地下水渗漏或者雨水从崩塌墓顶灌进去。可荥城降雨量并不充沛,就算雨水能灌进去,量也不会太大,地下水渗漏的可能性更是低,这种情况下,为什么会形成水洞子?徐星辞有些好奇。
“找到水洞子形成原因了吗?”程九安也问,“墓地里情况怎么样?”
“原因暂时没法找,连水都没排呢,墓地根本进不去。”郑伟唉声叹气,“嗐,等会儿到了现场,你们自己看吧。”
跟着郑伟朝停车场走的路上,徐星辞总觉得哪里不太对,等坐上车,眼见车子慢吞吞驶出停车场,四周绿化越来越稀疏,渐渐地,目光所及之初都是漫天黄沙后,徐星辞终于想到问题出在哪儿了。
邀请他们来之前,荥城这边给的原因是正在发掘的某座古墓和黄朗坡骨笛颇有渊源,且墓葬很庞大、也很有研究价值,需要支援。
可现在,这个郑伟却说很有研究价值的墓是个水洞子,别说挖掘或者研究,这会儿墓坑里积着水,他们就连墓门都没摸着呢。
“你说,他们把咱们诓来,不会是让咱当免费劳力,帮忙排水找墓道的吧?”拽了拽程九安胳膊,徐星辞嘀咕,“还说什么跟骨笛颇有渊源,照我看,他们可能连文物都没出土一件。”
他声音不算大,但绝对没藏着掖着,刚好能让坐在前排的郑伟听清。
“不是不是,不是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