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难以靠近,什刹海却不同,老百姓都能来凑热闹,既能看到陛下威仪,又能体会八旗子弟的勇猛,满汉一家,正是如此。”
皇帝认真听着,示意陈廷敬继续说,“可在岸边设几张案几,摆些粽子,雄黄酒,让百姓也能沾沾喜气,再让顺天府尹带几个老儒讲讲端午团员意头,既热闹,又不失教化。”
陈廷敬说完,也不见皇帝反应,知道这是有所顾虑,毕竟比起安全的西苑,什刹海却有些危险,如今鳌拜刚除,乱党余孽还在,确实是有些冒险。
但他觉得,越是这样的时候,皇帝越是需要得到民心,所以这看似危险,反而是一步好棋,就看陛下敢不敢。
其实陈廷敬打赌皇帝是敢的,这样突然就置之死地的抓了鳌拜的人,自然是有胆有谋的性情,愿意去做尝试。
一旁的康亲王突然骂道,“好你个大胆的陈廷敬,这是置陛下的安危不顾呀!”
索额图也站出来,说道,“陛下,请三思。”他力气大,又一向讨厌汉臣,一把推开了陈廷敬,让他跌坐在地上。
“臣冤枉。”陈廷敬赶忙说道。
苏敏都傻了,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不过她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皇帝的安危确实是要比什么事情都重要,而且这时候满人入关也才四十年,其实还有很多矛盾藏在暗处。
“冤枉?”索额图觉得陈廷敬就是在狡辩,上前就要踹了一脚,骂道,“康亲王说的对,陈廷敬,你是不是不安好心?你们汉人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根本就居心叵测。”
苏敏有点着急了,索额图力气很大,一脚下去,陈廷敬起码得在家里躺半个月,一不小心人踹废了,她可不想以后见不到康熙大字典,赶忙去推了一把陈廷敬,索额图那一脚就给踩空了。
“大胆,小小贱婢,也敢拦着小爷?”
索额图又拽过苏敏,想要打她。
只是他手还没过去了,就被一个人拽住,索额图抬头一看,居然是皇帝,他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了跟前,他目光冷的像是像深冬寒潭的底,静水无波,却藏着能冻裂金石的凉。
“陛下……”
“在朕前面,你就如此造次,可曾把朕看在眼里?”皇帝又指着苏敏说道,“这可是伺候朕的宫女,你也配喊一句贱婢?不看僧面看佛面,总要给朕几分颜面,你却如此无所顾忌,是不是在心中,早就对朕不敬,不满了?”
索额图直接慌了,跪下来磕头说道,“陛下,微臣冤枉。”
“你就在这,给朕跪着!”
皇帝又扫了眼几个人,说道,“此事以后再议。”说罢就从外间出来,直接回了次间,一时大家面面相觑,康亲王和安亲王都退了出去,就是陈廷敬也出了门去。
翰林院掌院学士熊赐履对陈廷敬说道,“你这也太大胆了一些。”又看了眼苏敏消失的方向,“可是认识这一位宫女?”
陈廷敬摇头,说道,“不曾,我得好好回去打听下这位。”
“是该好好道谢了。”
熊赐履原本实行要举荐下这位,让他在皇帝跟前露脸,谁知道居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不过陈廷敬做事,向来公正廉洁,直来直去的,却也是无法。
皇帝回到次间开始批奏折,苏敏乖巧的在一旁给皇帝研磨,皇帝却不肯,喊了梁九功过来研磨,苏敏被挤兑到了一旁。
梁九功偷瞄了眼皇帝,又看了眼苏敏,想着今天这苏敏肯定是惹怒陛下了,难道要失宠了?说起来,他们两个人倒也没什么过节,反观苏敏还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但是也不妨碍他想做做这乾清宫里的第一。
虽然有点不地道,但是梁九功暗搓搓的期待着。
不过等了半天也没什么,就是屋内的气氛有些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