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风垂着眉眼,可怜巴巴:“阿蕴莫要怪我,我虽身体还虚着……大夫说要狠狠养养,才能与你亲近,但我对阿蕴的真心,天地可鉴,阿蕴再等等我,好不好?”
殷归止掐紧了他的腰,恨不得堵住这不省心的东西的嘴,让他再不敢说他不爱听的话。
“……好。”
可最终,他也只答了这个字,松开了柳拂风。
柳拂风感觉氛围有点消沉,不大合适,往后跳了一步:“这位公子你想做什么?我们素昧平生,可不能如此,我可是有夫君的人!”
殷归止轻笑,眸光微深:“你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见他笑了,柳拂风才真正松了口气:“我说真的,接下来要忙案子,可能这一刻都不知道下一刻在哪里,不太方便带你,你是想回家,还是继续跟着肃王殿下?想回家的话,我去同王爷说一声,顺便把发生过的事告诉他,不想回家,太危险的地方也不好去……”
“我去同王爷说吧,说完就回家,你尽管忙自己的事。”
殷归止轻轻按了下他的发顶:“你也要小心,太危险的地方不要去,万事,有王爷在呢。”
柳拂风乖巧点头:“那我走了哦?”
殷归止:“去吧。”
他目送捕头身影消失,才转出楼台,去往前庭。
郑家很会收拾庭院,一路繁花掩映,风拂影疏,很能令人心生悠闲。
“肃王殿下。”
赵姝似正在赏花,见他路过,过来行礼,裙角微荡,身影娉婷,眉目柔婉:“您可能还不认识我……”
殷归止眯了眼:“赵姝。”
赵姝眼睛一亮,很是惊喜:“王爷知道我?”
殷归止:“本王边关杀敌时,从不分男女,心怀恶念之人无论男女,都一样,都只有一条命——”
赵姝脸色一僵,瞬间冷汗涔涔。
殷归止眉眼威压,气势肃戾:“再让本王知道你有无礼之举,你和你的家族,如今引以为豪的一切,全部都会崩塌怠尽,可听懂了?”
赵姝双腿发软,跪倒在地,头都不敢抬:“是。”
她干了什么,肃王都知道!
她是世家嫡女,从小到大不知经过多少事,见过多少明里暗里的规则利益交换,绝非没见识的人,可如今……
父亲他们的法子,真的有用么?
柳拂风找到裴达,对消息总结整理,再继续分开盯人观察,甚至制造些小偶遇小危机,看嫌疑人是否有破绽,有什么破绽,是否能由此找到更多线索……
前前后后一通忙,结合案情捋顺信息,之前他还不确定今日过来是否有收获,但现在,他非常肯定,有,而且凶手是谁,他已经有了合理推测,今天绝对没白来。
但本案案件嫌疑人与兵器案明显有关联,加之今日肃王那边还有钓鱼计划……不如一并办了。
现在还不能抓人。
柳拂风找到裴达,拉到无人处小声说话:“咱们这样,先……”
之后没多久,看着天色将晚,他隐匿身形,离开郑家,去往琳琅街往东,海货仓房聚齐之处。
殷归止这边,终于等来了动静,有人拿了信,但——
“你说,人死了?”
“是,”周青悄声回复,语速很快,“应该是提前准备好的炮灰,就是要死的。”
殷归止:“你们上去看过了?”
“没有,”周青摇头,“王爷说过,今次只盯人,不理旁事,果然……过不多久,有人来收尸了。”
他们这边在钓鱼,对方也在试探这信是否有异,一旦发现不对,即刻扔了信,断尾求生,若没有圈套,也不过是牺牲了一个无足轻重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