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愈发得寸进尺了,贪心不足,漫无止境……”楚轻罗忽地发笑,觉这位左使既荒谬又可悲,低语一句,再环上男子玉腰,“之前伤你过深,是本宫的不是。”
她早已抛却情爱,心上唯有冰冷的“复仇”二字。
“公……公主……”
怀中娇色头一回作应,风昑顿时慌乱了神,直将她若珍宝般呵护着,不断地低喃轻唤。
感到面前的男子过于惊愕,她冷然而笑,话中溢了无尽凉意:“怎么,不是你让本宫成全的?”
风昑似笑非笑地再与她相拥,薄唇干裂轻启,嗓音低沉又遥远:“属下的心都是公主的,愿为公主赴火蹈刃,出生入死……”
回想他已追随了五载,楚轻罗忽觉急景流年,韶光似箭,竟已不知不觉过了几多年。
“本宫知你心意,可眼下应不了。”
“本宫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已消亡的陇国,”道落此语,她疏远地离身,冷语散在了夜风中,“今晚不罚你,你走吧。”
在他人身前佯装惯了,褪去外壳,她唯剩一副残破的身躯,和噬人心念的仇恨。
若再不解此仇怨,她成日活于痛恨之下,恐是心结难消,撑不了多时。
月色若一层薄霜覆于府邸,又似淡烟萦绕壁角檐瓦,使楼廊上的宫灯明澈湛亮,悄声衬着雅淡之夜。
还未回到寝房,楼阶上那道寒凉似雪的清影便闯入双眸,楚轻罗温婉轻柔地走前去,轻盈地推了房门。
她垂目娇笑,未朝先生多瞧,柔声开了口:“先生在此处候着,也不怕被人瞧见,传出风言风语?”
身旁的素雪之影静立,凝思着何事,忽而,无惧失了闺房之礼。”
他既如是说了,她便拒不得,外。
与先前别无二致,见他缓步走进雅房,,再点上一灯,听先生先说来意。
房内的清逸公子凛紧了深眸,问起的是白日所见之景:“白日之时,你又去寻了盛有章?”
“盛公子说他爱慕,觉先生定下的府规不妥当,还说先生之举……非君子所为。”
她谈笑自若地答着,忽一转眸,将此抹玉色瞧望得紧。
“爱慕……”轻念这一词,曲寒尽不作避讳而望,慎之又慎地问着,“你莫不是应了?”
“先生是想让学生应着,还是断然拒下?”
就此倏然反问,她极是有胆识地接近,再盈盈低语:“我听先生的……”
他闻言不由地一滞,半晌平静地回应:“你自行思量,情爱乃私己之事,不必问我。”
“若我想问呢?”楚轻罗依旧扬着笑意,话语咄咄逼人,又带着似有若无的蛊惑,直将他逼得无处可去。
“我想知先生的心思,想知先生是想我应,还是想我拒了……”
娇艳秀色不顾礼数地挨近,他隐约闻到微许酒意,眸色蓦地一沉:“身上有酒气?你醉过酒?”
可她分明清醒若常,目光尤为清明,不像饮过清酒,除此之外,那便是……
她触碰过旁的饮酒之人。
曲寒尽不免散出浅浅冷意,埋于心底的阴冷暗潮已静悄涌动。
“先生这么关切,已越了司乐府的规矩。”
越矩……
他置若罔闻,冷眸透出的阴戾沉静落于她的凤眸,再落至近在咫尺的丹唇上。
似有浑浊之绪掠过眸光,揭开氤氲般的礼数,心头墨黑一片,随时会崩裂。
深邃清眸淌过少许异绪,曲寒尽一改平素之态,目色里涌了些疯狂,稍纵即逝,而后沉冷道着。
“前朝陇国一夕覆灭,繁华都城被大宁攻占,皇宫上下惨遭杀戮,血流成渠,各处萧条。”
“大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