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0(6 / 13)

凤归千里 水初影 35139 字 1个月前

平日清风明月,野鹤闲云,然他只需多加思忖,便可将一切明了在心,楚轻罗微垂着秀眸,缄默少时,悠缓抬眸而答。

“先生说的,学生一字也听不懂。”

他顺势颔首,心知肚明般未追问下去。她不愿招认行刺一举,他便不再强人所难。

思绪又回到她托扶光递回的纸囊,曲寒尽阖目而思,几瞬后睁了清眸,忽问道:“区区一茶包也要归还,你是想与为师彻底划清界限。”

虽是问语,可他道得深信不疑,眸色溢出丝许阴冷之意,使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身前之人绝非她所见的这般简单,要不怎说曲先生的性子未曾有人捉摸得透。

楚轻罗回望这抹高山白雪,对他所问偏是不答。

“无所谓了,为师会护好你,也会护好这整座府邸。”他轻缓地一敛目光,像是已无话可谈,抬手开了房门,欲踏着月色离去。

“我所言,你不明白也无妨,夜半叨扰了。”

“今夜之事,先生忘了可好……”见先生要离开,她犹豫着低唤,桃面仍含着羞意,似有若无地提醒着方才相拥一事,“冒犯了先生,学生并非有意。”

曲寒尽闻声止步,忽而道下毫无头绪之语:“无碍,忘与不忘,有何差别。”

他究竟是何意……

她已将撩拨之举佯装得无心与不经意,先生如同放任着她勾诱惑引,看穿了所有,却依旧心甘情愿地入此局。

越与先生靠近,越觉他脾性的确是怪异,可当下只能靠此人打着掩护,她才能行下一步计策。

暮色深沉如墨,楚轻罗熄灭灯火,在榻上思索了近半个时辰,透过长窗再望千里明月,渐渐平静入眠。

大宁皇子中,唯太子褚延景与九皇子褚延朔深得帝心,其余皇嗣不成气候,而当今废长立幼之声又流传宫里宫外,这势必是一场夺嫡之争。

她尚可利用这一点,从中将皇城扰得天翻地覆,让所谓的皇权被迫分崩离析,搅得七零八落。

翌日,她如期去了琴堂,随众位贵女姑娘一同上着堂课,未有一人敢再提及那一晚宫宴上的所见所闻,生怕自己掉了脑袋。

徐家小娘子也再未回来,堂中的女子皆觉那傲气之女恐是凶多吉少。

不论是否含了冤,怪只怪徐安遥贪图荣华,为攀高枝而惹了一身祸。

闲时顺着长廊由经偏院,楚轻罗瞧向伫立在侧的小厮,停滞片霎,随后又转身远离。

“楚姑娘莫走。”

扶光见景赶忙唤住,恭顺退步,为她让出通往雅室的回廊:“先生说了,往后若姑娘想进偏堂,不必询问,直入便可。”

“多谢。”

朝小厮回上一礼,她随之走入堂室,此地一切照旧,与她上回愤然而离时无所差异。

只不过“雁引”旁多了一把琴,那琴玲珑精致,由玉石所制,她仅望了一瞬,便觉喜爱。

而琴旁正有一道皓雪冷泉般的清肃身影正调着琴音,见她缓步再入雅堂,他深眸微抬,眉间似乎掠过些微喜悦。

曲寒尽淡然起身,拍落衣袂处沾上的尘埃,轻启着薄唇:“你来得正好,试试这琴的手感,不知你是否弹得惯。”

“这把琴是……”见势犹有不解之处,她缓然望去,正巧撞上他的清寒眸光。

泰然自若地坐回书案,他轻抬云袖,让她可试着抚一曲:“从今以后,你可到此处习练琴曲。”

楚轻罗站于堂内发了愣,半晌才轻问:“这琴是给学生备的?”

“你觉得是,便是了。”

答她的仍是那淡漠的语声。

只是这一回,话语里带着亲近之意,听得她莫名心感震颤。

极不避讳地朝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