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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兄不善 汤苒苒 52074 字 1个月前

再忘不掉。

苏絮松开手,忙着点头,“真的,阿泠,我是娘亲。”养尊处优细腻的手握着祁泠的手,她道:“娘不好,娘忘了你,一直没能记起来。”

祁泠没甚么触动,也不抗拒,由她抱着。她反应太平,所有人都没想到。

冯夫人寻由头,将祁泠拉回屋,与她细谈:“阿泠,你生父生母想带你走,你跟母亲,也……不必忧虑其他。”

,不同意。

不多时,苏絮放轻脚步,小心走进来,

手,祁泠垂着头没反应,她心里妥帖发暖,温声道:“阿泠,随娘回,娘慢慢补回来好不好?”

祁泠抬头看她,忽然道:“我有孕了。”

“……是谁!可曾说要娶你?”苏絮惊到长大了嘴。祁泠明明待字闺中,还没嫁人,也没定婚,怎么就有了身孕。

祁泠不说话,一张嘴闭严了,再不肯多说一个字。

苏絮后知后觉,想她或许年少,被人骗了,她若追问岂不是碰到女儿伤心事,改口道:“没事阿泠……我们走,不在这里,回金城去。这孩子,你若是想生下来,我们全家养着。不想要,就不要了,来日好好嫁人……即使不想嫁人,一直呆在娘身边,娘也高兴。”

她没有一丝责怪,心疼地看着祁泠,眼眶一圈又红了。

祁泠对着冯夫人说不出来,一直瞒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和苏絮却说得顺畅,想起来随口就说了。

因为没有负担,即使苏絮因此嫌弃唾弃她,她也不会伤心。

可听到这里,忽而想起,就如祁观岚一般么?她也可以在家中,不想嫁人就不嫁,做无拘束的女儿吗?

在苏絮迫切的眼神中,祁泠慢吞吞道:“……我考虑一番。”

苏絮笑出了声,只等着带着祁泠回家,她还没想起全部,但也不想留在建业。

她揽着祁泠,头靠在祁泠发上。在祁泠看不到的地方眼泪无声滑落,又被她悄悄抹去,愧疚疼惜几乎要溢出来。

她黏着女儿,只等祁泠同意,吃食都要亲自动手,小衣鞋袜也不假他人。

……

绿柳丝丝垂落,彩线绕起角黎,又是一年端午时。

前夜落急雨,清泠泠的落了半夜,天际渐褪去暗沉色,彻底亮起之前,有消息传进建业祁府。

崖远处林中寻到了祁清宴当日穿过的官服,残破不堪,经了风吹日晒,其上鲜艳绯红已经褪为黯淡的红棕。不远处野兽洞穴旁零零散散有骸骨。

林中吃人的兽类不断,怎能寻到完整的人。

这么久没找到人,或多或少有了不幸的猜测,但一直没见到,还是怀着一丝侥幸。

乍然闻此惨状,寻常亲人受不住,一直对祁清宴心怀有愧又偏疼他的老夫人更是受不得,闻讯悲痛过度以至惊厥,祁府乱做一团。

宫中派来的御医围着,给老夫人连着灌了几大碗吊命的药,嘴里含着人参片。隅中之时,老人家才勉强睁开眼睛,喘着粗气儿。

一双眼浑浊发木,没了精神头。

祁家除了还没得到信的二房,都聚在这里。

祁观岚伏在老夫人身边哭泣不止,曾经的骊,如今的关山风,起事有功已成了中郎将,足矣来娶她。

来日,阿濯有名正言顺的父亲,不必被人瞧不起。

她自知亏欠了祁清宴,血脉相连的亲人,心本来便疼,疼爱她的母亲又这般模样,整个人哭成泪人模样。

祁观颐跪在祁观岚身边,他亦难过,祁清宴说阿泠不是他的孩子,那他只剩清宴这么一个孩子了。

早间闻信还曾亲眼去见,正是他入宫当日穿的衣裳,还有他身上的玉佩饰物,错不得。

子嗣缘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