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了。”
“我怎会不和娘子一同去宣城呢。”她又喃喃,自己重复了一遍。
玉盘心里说不清滋味,感慨妹妹也不是粗枝大叶,同时又有几分伤感,想问她,那就不要爹娘和姐姐了啊?
可随即,她*又想起银盘大多数日子都和三娘子在一处,感情深厚非一般人可比拟。她将话咽下,只低声骂了句,“死丫头。”
银盘很不喜欢姐姐方才说的话,哼了一声不回答。
两人搬着东西,又全神贯注说着话,没注意到前路,等玉盘回过神,一眼看到迎面走过来的祁清宴还有他身后的书童。
她心思多,比妹妹多生了心窍,转念就想到方才的话不知被听进多少,也不敢怪人家主子走路没声,只庆幸自己没说太多不对的话,领着妹妹请了安。
祁清宴垂眼看了看,缠枝荷花的图案,箱子最右边还纂刻小字——锦瑟相合。
刺眼又让人不悦,他问:“这是何物?”
二房的人本就不常在老宅走动,三郎君问也是应当。玉盘老老实实地回答:“是三娘子的婚服,二夫人让奴婢送去绣房,托张绣娘改上一改。”
“为何要改?”
往日寻常事不过问,在他面前说他都嫌烦的人,主动问起这样的小事。
玉盘依稀记得三娘子之前与三郎君关系好,两人闹崩的事除了老夫人外也没几个人知道。
坏处便出来了。玉盘只以为当兄长的关心妹妹,冯夫人不也是不想让娘子改?她准备回答,又不能说三娘子长高了腰身明显,胸前丰腴了,这是要同张绣娘说的话。
玉盘想起来夫人嘱托的另一回事,其实她也一知半解的。不是大事,她索性放下衣箱,掀起来,让祁清宴亲眼看。
只见箱中嫁衣红如火、艳如霞,衣领处金线绣云,兼有并蒂缠枝莲。
祁清宴垂眼,视线停驻其上,几瞬,又挪开,道:“何家为寒门,用金线刺绣,不合礼制。”
玉盘才明白,应是,合上衣箱,为祁清宴让路。
祁清宴走出很远,过了许久,嫁衣的模样仍留在脑海中,那抹红迟迟未能消散。
绛红。
他似乎还没看过她穿那样鲜艳的颜色,她寻常也不穿,估计是见不到了。送她出嫁的兄长怎么也轮不到他,他也没能闲到有空将她送去宣城,一来一回就要费上不少时日。
而且,只怕他去,她亦是不愿的。
女娘远去的背影和疏离的态度便又浮现出来,带来不能平息的情绪。
他这几日一直在想,她若是聪明,便该知道即使出嫁之后,她的依仗依旧是祁家,而不是扶不起来的夫家何氏。她与他交好没有坏处,只有数不清的好处来。
可她偏偏,就是疏远他,连二房与她有大仇的软性子祁雪峤都亲近。
“……三郎?三郎?”
祁清宴回过神,发觉他已然离开祁府许久,到了谢子青选的酒肆,外间歌舞声弥漫,让人烦躁不止。而他竟然在这里也能走神,想一些乱七八糟、扰人神思的东西。
他端起酒水,轻轻抿了一口,酒水的辛辣刺激舌头,之后回甘上来的是香醇。清酌诱人,他却放下,不再拿起。
谢子青凑过去八卦问:“三郎,你和你的三妹妹和好了么?”
“你可真是闲。”祁清宴睨了他一眼,眼中的嫌弃几欲溢出来。
但从小玩到大的,熟人面前一向没皮没脸的谢子青怎会在乎,又猜着问:“你们家最近和何家走得近,你妹妹要嫁出去了?”
“你倒是消息灵通。”祁清宴将手中写好的一封小信卷起来,塞进竹筒中,烧热了蜡,密封住,递给身后的沉弦。
沉弦接过,揣进袖子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