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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昆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杀邪神?”
天綪笑容淡去,被黑暗笼罩的眼中闪过异色。
“当年邪神力量太强,昆仑无法彻底杀死,便将其封印,昆仑耗费惨重代价,后只能避世不出,潜心研究弑神方法,时经三百余年,终于研究出来。”她的声音没有起伏,如同没有感情的木偶,“这才出世与我宗联手斩除邪神。”
北溯还真好奇了,三百年过去他们想出了什么弑神的法子,又造了什么神武,能如当年杀死月神一样,杀死她。
三百年了,当初都没能杀得了她,现在就能了?
北溯嗤笑,真想现在就见到昆仑那群老不死的,看看三百年过去,他们是不是老得都走不动路了,来道宗还需要三五天?
“明日还请道君与我一同迎接昆仑仙人。”天綪扶额行礼。
北溯站在她面前,眼帘微垂,瞧着这位道宗宗主,无妄境尊者向自己行礼,久久未言。
她不说话,天綪也不起身,一时间陷入诡异的对峙中。
北溯眯起眼,再次用神识探查,但依旧无法看穿她。她忽然抬手朝天綪头顶按上去,此时天綪正好放下手抬头,躲开了她的动作。
见她抬手,天綪问:“道君要做什么?”
北溯当即凝出一道术法打入她额间,随即一股力量从天綪体内涌出,含着森然杀意。
北溯避开,那力量波及到莲池,池水炸出丈高,莲梗齐断,莲花坠入池底。
感知到这股力量里隐藏的气息,北溯生出了杀意。难怪她总看此人不顺眼,原来她身上有昆仑的保护禁制,这么看来,她与昆仑关系不浅。
“道君这是何意?”
北溯缓缓笑了,她不怕暴露,只怕没有发现自己的仇人,报不了仇。
她重新打量天綪,说的话却不是回答天綪的问题:“昆仑镜只有我可以用?”
天綪凝视面前这个“道君”许久,才缓缓出声:“是。”
北溯只说了声好,转身回去。
天綪深深看着“他”的背影,在水雾重新合上前,忽然开口:“道君既然已经查探完封印,也该将昆仑镜归位。”
北溯脚步顿下,这两人不愧是同一个宗门,同样小气。
可惜昆仑镜不在她手里,不然她定要拿出来耍耍。
见她不动,天綪上前一步,语气加重:“道君是还要借昆仑镜做些什么,还是——”她的声音压低:“根本拿不出来!”
话音刚落,气势骇人的波动荡开,直击北溯。
北溯下腰避开,脚尖在水栈上旋转,杀意不再掩藏,眨眼间冲出禁阵,来到天綪面前,裹挟着毁灭气息的一掌直直朝天綪头顶按下。这一掌威能大到凉亭轰塌,碎成粉末。
天綪显然已经早有准备,面无惧色,祭出法器,灵力灌入,刺眼的白炸开,北溯不适地后退,当即感觉到手掌被灼烧,低眸看去,掌心黏着一团雾气,正在缓缓腐蚀肌肤。
看清那雾气后,北溯缓缓抬头,精准地对上天綪怀里的法器,熟悉到化成灰她都能认出来。
森然杀意喷涌而出,她握住手,将腐蚀雾气融化,骇人威压降下,压迫得天綪弯了身子。
“我说怎么次次见你都觉得难受,回回都想杀了你,原来是因为这玩意。”
天綪手中拿着的金色锥状法器,是一把神器,名为降魔杵。对人、仙没有任何危害,却是除妖、魔的好东西。
至今还记得,那
几个老不死的用这把降魔杵偷袭月神,重创他,使他的力量溃散。
而这把降魔杵,也被用在了自己身上。昆仑追杀她时,便是用降魔杵镇压了她的力量,才致使她被困住,被封印几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