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珏与太后要进门,乔棠后退几步,作势刚来,正与裴承珏打个照面。
裴承珏眼睛一亮,扶好要向太后行礼的乔棠,太后笑得一脸慈善,“皇后怀有身孕,多有不便,日后见哀家不必行礼。”
三人去往正殿,太后面上笑意更浓,言辞中十分关心乔棠及皇嗣,乔棠微笑着应下。
这么一瞧,两人委实和睦,偏裴承珏勾了勾薄唇,讥诮地朝太后一笑,“看来母后礼佛卓有成效,仁爱之心愈盛。”
太后面上笑意一僵,顾及着乔棠在,硬是没驳回去。
乔棠也敛起笑意,声音低柔,“陛下怎能这样和母后说话?”
裴承珏一听,抿紧薄唇,侧过面容,算是安分下来了。
太后眼中骤然发亮,对,就是这样,管着他,叫他收敛自己的无法无天,做一个贤明之主!
太后笑得更欢喜了,语调越发轻柔,听得乔棠再也受不住了,匆匆结束了这次见面。
太后去罢,裴承珏还坐着不动,垂眸抿着茶水不语,乔棠坐过去,手指勾了勾他的衣袖,“陛下别生气了。”
“我知晓陛下是为了叫母后更看重我,才为我出气。”她在短时间琢磨出了裴承珏不悦的缘由,手指缠着那衣袖低语,“母后先前也并未为难我,我对母后并无怨言。”
裴承珏睨过来一眼,似笑非笑,“那倒是,毕竟皇后那时一心出宫,怎能叫为难?”
“这叫帮助皇后,皇后兴许还心怀感激。”
他抖了抖衣袖,甩开了乔棠手指,放下茶杯起身出殿去了。
疾步到廊下,回眸一瞧,身后空无一人,乔棠压根没追来,唇角后悔地绷紧了。
做什么要生这个闲气!
他暗骂自己,毫不犹豫地回身折回去,刚拐过廊角,鼻尖浮进熟悉清香。
他心念一动,欣喜刚涌上心头,怀中撞入一副娇躯,他登时笑起来,双臂拥紧了。
“陛下不生气了吧。”
乔棠在他怀里扬颈,海棠笑靥娇媚,撩得他气息不稳,只能摇头。
乔棠还未察觉,从他怀里退出来,牵起他的手一道走着,忽思及太后要她统摄后宫,一时为难,遂与裴承珏商议。
“我并不擅长此道。”
她抿了抿唇瓣,先前与魏清砚那夫妻三年,大多都是魏清砚管事,且家院清净,仆人也不多,哪里比得上阖宫事务?
“不若继续交予母后?”
她并不贪权,望向裴承珏的眸子一片澄澈,裴承珏凝视着她,坚决摇头。
唯这一点,裴承珏不能从了她。
从一开始,裴承珏要她做的就不是一个只有宠爱的空壳皇后,他要乔棠有朝堂的亲眷近臣,也有后宫的实权。
只有这样,数年后,除了裴承珏的爱,乔棠也还有保护自己的力量。
裴承珏低低道,“姐姐是朕的妻子。”
他的央求带着果决,“朕在朝堂理政,姐姐在后宫理事,我们夫妻一体,好不好?”
乔棠一下明了其中关窍,浑身如过电流,心头一片酥软,登时要点头,忽猛地清醒,伸手就要去捂裴承珏的口。
裴承珏挑眉,手掌擒住那雪白手腕,逼她步步退入寝殿,将她抵在殿门上。
“何况,母后会老的,姐姐总有一天要管理后宫,等我们的孩子长大了,姐姐身为母后,还要教儿女处理这些宫务……”
剩余声音被乔棠一掌捂在了口中,乔棠侧头避过他灼灼视线,勉强驳了回去,“母后可未说过要教我!”
裴承珏眸子微弯,示意乔棠松手,乔棠不松,他只好混账地伸出舌尖,在掌心研磨过水痕,再一一舔尽。
乔棠面颊绯红,到底弄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