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外人面前不好意思喊她姐姐。
乔棠一听,原是这样,白欢喜了一会儿,实则她觉着叫乔姑娘更好,叫姐姐也太过了。
然她不能贸然说出来,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这会儿天子对她有好感,但谁也说不准下一刻会如何。
裴承珏一听,眼神闪了闪,乔棠预感不妙,果听裴承珏迟疑道,“喜欢朕喊姐姐么?”
乔棠能说不喜欢么?
明明是天子喜欢,反倒来问她,她只好心里含泪地道,“喜欢。”
但凡裴承珏有些经验,能体察姑娘心思,就会看出乔棠的勉为其难的,可惜他没有,一瞬笑起来,眸色炽热,“那朕私下就一直喊姐姐了。”
乔棠暗叹,真是一根木头。
可怜见的,她还得给这根木头开窍。
乔棠瞬间绝望起来。
回了太极宫用早膳,她见裴承珏时不时盯过来,不免叹气,便是再喜欢她,也不用连吃饭时也盯着看吧。
饭罢,她听裴承珏对宫人道,“乔姑娘爱吃的几样菜可记着了?”
宫人称是。
乔棠又觉这是根暖心的木头,心头琢磨着怎么引裴承珏上钩。
她甚至觉着不用引,裴承珏本就对自己有心思,令他产生反应,不是手到擒来?
眼下裴承珏用过早膳,也该忙去了,得先把他留下来,不想裴承珏笑道,“姐姐跟朕走吧。”
乔棠还没反应过来,裴承珏已出去了,领着她一路回了勤政殿。
过了暗纹龙雕隔断,乔棠方知道裴承珏要让她待在这暖阁里。
她粗略环顾,北墙设有一张拔步龙床,挂着明黄纱帐,床前几步远,东侧立一张梅花香几,上置掐丝珐琅熏炉,从内燃起一缕轻薄香雾散于空中,右侧窗下紫檀木案几上散着书籍,两侧各有扶手椅。
“姐姐坐吧。”
乔棠在扶手椅坐下,见裴承珏落在对面,笑道,“昨夜匆忙,都未与姐姐好好说话。”
乔棠笑了笑。
她生得秀美,眸子一弯,笑起来宛若池中带水红莲,和着风丝柔柔地斜着。
裴承珏目不转睛地盯过来,顿觉口干舌燥,抬袖抿了口茶,犹觉不足,索性道,“姐姐笑起来真好看。”
“咳咳——”
乔棠才咽下茶水,被这话一惊,便是没被呛死,眼角泪珠也出来了。
“是朕不该唐突姐姐。”慌得裴承珏俯身过来,手掌在她后背轻轻地拍着,乔棠缓过来后摆了摆手,示意好了,可那背上手掌迟迟不离去。
春衫本就不厚,掌心热度透过衣衫一点一点沁进身体,加之适才那句话,让乔棠都惊讶了,到底是她要勾裴承珏还是裴承珏勾她?
她抬起眼望向裴承珏,更是惊了,那双黑沉沉的眸子似燃着火,想来是肌肤接触叫他起了反应。
乔棠微一思索,这正是个机会,她本也没时间慢慢磨下去,便轻轻地喊,“陛下。”
眼角泪珠还没落,真成了池中被雨丝淋过的娇弱红莲,引得人怜爱之心大发。
裴承珏忙应了一声,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将她眼角那泪慢慢地拭去了,她抬起颈子慢慢凑过去,两人越来越近。
裴承珏心如鼓擂,猛地撤回了手,连退几步,“姐姐不慎呛到了,朕命人去喊太医。”
乔棠无言地看他匆匆离去,坐回椅子上,琢磨出了个大问题。
这情况不太对,她原以为裴承珏本就对她有心思,勾弄起来岂不是易如反掌?
但看裴承珏反应,也太禁不住撩拨了,还没开始呢就跑了,不正和昨夜一样?
很快太医到了,乔棠本就呛了口水,并无大碍,太医便为她把了平安脉,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