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珏只望着他,也是不语。
寂然片刻,乔棠拗不过去了,淡淡道,“陛下夜间来此,可是有吩咐?”
裴承珏语气生硬,“这是朕的寝宫。”目光扫过她,见她还不睡到里侧,补道,“朕的寝床。”
乔棠眸子微瞪,原来是要赶她走。
也是,是自己鸠占鹊巢了,且裴承珏将寝宫装点得这般辉煌,必定是要回来睡的,那就显得自己多余了。
她索性从里面摸出夜明珠,正欲下床,看了眼手里夜明珠,又随手扔回里面,可别拿了这个也惹住了裴承珏。
“那陛下且好生歇息,臣妾去别处睡。”
她语出突然,走得又快,裴承珏始料未及,待反应过来,她已消失在殿门边了。
裴承珏恼得紧绷下颌,转身去追,乔棠才命宫人带她去另外寝室,衣袖被裴承珏扯住,接着整个人都被裴承珏抱了起来。
宫人见状,垂首而退。
乔棠觉着裴承珏莫名其妙,被他摔回榻上时,也有些生气了,容色一冷,“陛下到底是做什么?”
又是冷脸!
裴承珏恨透了她的冷脸,袖中手掌紧握成拳,“惠贵妃倒好意思问,身为朕的后妃,侍寝不是理所当然的?”
乔棠不可置信,白日不已有了一次,这般频繁,她铁定要怀孕了,遂抿唇道,“臣妾身子不适,今夜不能侍寝。”
她本就瘦了,说身子不适也算是理由,裴承珏上床,扯落纱帐,“那就睡觉。”
一片昏色中,乔棠见他没有动作,往里侧缩着身子,与裴承珏隔得能再躺下一人。
裴承珏难以忍受怀中空空,锦被下的手慢慢伸向乔棠,手指试探地抚上乔棠的发。
乔棠察觉,不欲搭理他。
手指顺势摸到了她的耳垂,她索性侧过身背对着裴承珏,无声地拒绝了裴承珏。
裴承珏收回手,半晌后,在煎熬中失了理智,长臂捞起乔棠,将她死死摁在身下,冷冷的声音却含着不易察觉的委屈。
“你是朕的后妃,朕碰不得你?”
不爱他,就可以待他这么坏么?
乔棠看不见他泛红的眸子,但听着他的声音,不知怎地,也没挣扎。
大概是感觉到此刻的裴承珏没有那样怨恨她,她心里叹气,索性离宫前再顺他一回,遂不出声。
裴承珏听不到回答,越发气急败坏,甚至想象到她还是那种冷脸,心腔鼓动着酸疼,一瞬起身,挥开纱帐,下床去了。
乔棠怔然,侧身望见他离开的身影,也不知怎就又气到他了,索性不管了,径自去睡觉。
翌日,她以为裴承珏不会再来了,没成想裴承珏晚间领着三个宫人过来。
这三个宫人怀中抱着满满的画像,均是太后听到裴承珏愿意选妃后,大喜之下,抓紧时间选出来的合适姑娘。
太后还和裴承珏道,“原早该告诉陛下的,一直没说,就等陛下愿意选妃了再说,眼下陛下想通了,哀家也可以说了。”
“先帝在世时,也曾提过陛下的婚事,先帝颇为中意柳太傅的孙女柳荷曦,正好陛下也喜欢姐姐,不妨定为皇后,其余后妃端看陛下喜欢哪个,多多选些,她们都会好好爱陛下的。”
最后一句,意有所指,裴承珏听罢冷笑,驳了太后一声,“母后爱过父皇么?”
太后被呛得没了言语,心道他与乔棠都到各自怨愤的份上了,怎还要维护乔棠,不悦地离开了。
裴承珏这才往太极宫来,命宫人将画像放在正殿的长案上,示意乔棠去看,“惠贵妃选吧。”
选就选,乔棠上前就打开第一副画像,见是柳荷曦,神色如常,问裴承珏道,“不知陛下有何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