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通红,手中紧张地揪紧了帕子。
魏清砚似是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浑然不在意,目光瞥向乔棠。
他已有一阵子没见乔棠了,一时眸中情思激荡,所幸顾着场合,及时移开视线了。
乔棠毫无察觉,低首道,“静仪郡主无须害怕,尽管问出来吧。”
静仪郡主忽地抬起红透的面颊,“还请惠姐姐帮我问罢。”垂头跑了出去!
乔棠愕然,要抬步去追,奈何静仪郡主眨眼没了影儿,她不得不回身望向魏清砚,“静仪郡主性子温柔怕羞,本宫便代她问一问罢。”
魏清砚终于能光明正大正视她,轻轻摇头,“静仪郡主想问什么,臣一清二楚,还请贵妃娘娘不要开这个口。”
乔棠一时呆住。
殿外日光轻暖,融了冬雪,宫檐滴下雪水,嘀嗒嘀嗒落下来。
但见阶下的魏清砚,也如融化的冬雪,浑身冰冷消失,唇边绽放出一抹浅笑,与在冀州时冲乔棠一笑时一模一样。
“臣无意于静仪郡主,便是如了静仪郡主的意,也会伤了静仪郡主,还请娘娘帮臣在陛下面前陈明缘由,不要委屈了静仪郡主。”
乔棠张了张口,声音哽在喉咙里,听他轻叹一声,再没有了冷淡,嗓音柔和,“臣心中只有发妻,此生绝不另娶。”
唇边笑意不减,始终对着乔棠,过了好一会儿,微笑还没消失。
这在往年,是乔棠一直所求的一幕。
那时,她便是去寺庙烧香,也是对着菩萨求魏清砚一个微笑。
魏清砚总是让她失望,夫妻三年,他微笑的时间恐怕还没有此刻长。
可笑,这算什么,乔棠心头涌出一阵荒谬,一时失态,抬袖捡起长案上的书砸了过去!
一本接着一本,指望书卷能叫魏清砚恢复那冷淡模样,叫那微笑在她眼前消失!
隔着一张长案,魏清砚堪堪受了,笑道,“娘娘尽管撒气就是。”
长案书籍尽数砸了过去,两人没了书籍遮挡,彼此看得清晰。
夫妻三年,那么熟悉的面容,即便过了一年多,也并无多少变化。
乔棠已不再去想,为什么冀州三年他那么冷淡,为什么那时从不肯温柔待她。
而到了眼下境地,两人宛若隔了一条天堑,他突然变了,愿意给予当时她渴求的东西。
迟迟而来,不合时宜。
而她已经不会为这些东西悸动了,狠狠地瞪向魏清砚,企图叫他知晓自己身份,正常些。
魏清砚却笑了起来,“娘娘瞪人的模样,还是和以前一样。”
他想起国公夫人那一巴掌,他不是因为那个巴掌才幡然悔悟,才察觉自己对棠棠不好,是那个巴掌叫他知晓,有些话该及时说才对。
尽管不合时宜,也该及时说才对。
他遂慢慢道,“臣向来没有大志向,自幼被逼着读书,读得再好也未想过科举中状元。”
“妻子知晓臣的难处,从未要求臣上进,去考什么状元,臣想着就这样和妻子一直过下去。”
“后来,臣以为妻子厌弃了臣,才和臣和离,臣也不知挽留,以至于铸成大错。”
魏清砚想起乔棠执意要和自己和离时那双执拗眸子,他拧不过乔棠,同意了。
乔棠抹掉眼泪,将和离书朝他一扔,“你自己去衙门办去吧!”随即出了温府,再也没有回来。
他自己去了衙门,拿着和离书,路过茶肆,看见乔棠和旁人闲聊,笑起来明媚娇妍。
他心想,原来棠棠离了我,这般开心。
“没过几日,镇国公府找到了臣,母亲恼怒温家对臣的凌虐,可怜臣,要让温家绝嗣,臣同意了,故作坠崖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