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心思,也不过是将痕迹消得轻一些,魏清砚大抵难堪于自己的身体,从不轻易在她面前展露,她遂不强求。
可乔棠知晓,那些鞭伤融进了他读的每一本书里,他每每拿起书都会想起温家父母对他的伤害。
那时乔棠心疼,不愿他再读书,他第一次在乔棠面前露出一抹浅笑,“无妨,棠棠陪着我便是。”
乔棠看不懂他这个笑,不知道他的心是否还会因读书而疼。
时至今日,乔棠还是看不透他这点,或许他还是不愿读书。
裴承珏叫他去编书,实则是给他了最大的惩治。
乔棠望着静仪郡主的背影,轻轻抿唇,这姑娘实在用错了法子,也许换个法子好些吧。
她不由掩唇咳了一声。
静仪郡主神思骤拢,仓促回头间面颊一红,乔棠微微一笑,“能得郡主这般赏识,是魏编修的荣幸。”
静仪郡主一呆,暗道,怪不得惠贵妃深得陛下宠爱,惠贵妃柔美娇婉,笑起来如姐姐般温柔,便是她也有些喜欢了。
“让惠姐姐笑话了。”
静仪郡主回到座上,心知心事被乔棠看透了,一时羞涩低头。
乔棠为示亲近,挨近了她,也不点破,只道,“本宫听若湄提过,魏编修在家读书甚少,倒颇为喜欢调香。”
若是避开读书,静仪郡主能得了魏清砚的心,也是好事一桩,若是魏清砚还那般冰冷伤人,她也该叫静仪郡主及时止损。
静仪郡主为难地咬唇,“我于调香一道并不擅长。”
“无妨,本宫略懂一些,郡主若不嫌弃,本宫可教郡主。”乔棠笑道。
静仪郡主旋即露出一个感激的笑,“谢谢惠姐姐。”
乔棠觉着她和魏若湄一样可爱,下午便邀了她去漱玉阁,命宫人在阁里摆满了调香用具。
静仪郡主闻得缕缕清香,渐渐沉下心来。
乔棠在旁托腮一笑,“这便是香的好处了,待你学会,到时魏编修讲书时也可点上一些,使他静心凝神,自然也可给家人用些。”
静仪郡主神色黯然。
乔棠蓦地想起王嬷嬷那日的话,“静仪郡主是个争气的,奈何她那兄长荒唐到没边了,赌肆酒楼柳巷那是一个不落,据说还曾失手伤过人,所幸也没闹出人命,襄王爷耳根子软,对他又惯得很,由着他闹,倒是苦了静仪郡主,没了娘亲,摊上这么一对父兄。”
乔棠自知失言,才拿起研钵,要转移静仪郡主注意力,李公公来请她了。
乔棠心里还记着裴承珏上午的大方,大方是吧,让你接着大方,她笑道,“本宫正与郡主调香,晚些再去见陛下。”
李公公垂下头才敢变色,惠贵妃竟一日拒了陛下两次,陛下铁定是要气的,可转念一想,这可是陛下万分宠爱的惠贵妃,陛下便是再气,也不会拿贵妃如何的。
这般想着,他匆匆去勤政殿传话了,乔棠专心教郡主调魏清砚熟悉的几种香。
约莫半个时辰后,静仪郡主闻了闻香气,红着脸颊道,“似与魏编修身上的一样,呀,不对,与陛下身上的也甚是相似。”
乔棠指尖一颤,“此类香,气味大都类似。”
静仪郡主若有所思地点头,又过一个时辰,乔棠见她累了,便让她回慈宁宫歇息,自己独自待在漱玉阁。
空中浮动着熟悉的香气,乔棠鼻尖一动,思付片刻,立马摒弃了以前魏清砚用过的所有香,重新调弄一番,彻底清去了魏清砚的痕迹。
已是落照时分,她领着宫人,带着新香去往勤政殿,临到殿前,步上台阶时忽见两人沿着台阶而下。
其中一男子五十出头,蓄着短髯,穿红色盘领窄袖袍,束玉带,想来身份尊贵,但面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