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去别的地方玩吗?”
“想!”
往后的四个多月里,父女俩追随着御法者的步伐穿梭于各大城邦之间,走走停停,四处游玩。
看得出来,南方的百姓是发自真心地爱戴席琳大主教,在个别地方,人们不称她为主教,而是心怀感激地呼唤“圣母”。
听得多了,有感而发的小龙晃晃被父君牵着的手,认真道:“父亲,我长大了要做圣龙!”
“好。”银龙主君笑着低头看她。
“可是,”小龙又皱起浅浅的眉毛,“沙沙这个名字不够威武,不够霸气,等我成了圣龙,我得换个名字才行。”
“那你换名字后记得告诉父亲。”
“我会的,嘻嘻。”
每次他们混迹在人群中眺望成为焦点的御法者时,阿弥沙总能精确地发现他的存在,然后时不时有意无意地瞥向这边。
赫兰不禁怀疑,风吟者家族与巨鹰共享的不仅有御风能力。
以防对方觉察到什么,被发现后他就不好再抱起沙沙,看不见人的小龙在下边急得团团转,还差点露出尾巴。
有时恰好解决一处龙祸,抑或者到了某些影响力大的城邦里,席琳大主教往往要在当地进行一些鼓舞人心的演说,好使这些地区继续坚定不移地支持屠龙派。
而渐渐的,她不再频繁站到台前,而是更多地把机会让给年轻的学徒。
阿弥沙刚开始的表现相当青涩,磕磕绊绊、念错词都是家常便饭,导师在这时变得相当宽容,但他还是不免感到挫败,尤其每次都能在人群中发现那双紫眸,平静地映照出自己失败的模样。
气馁至极的御法者终于在某个夜晚翻进了银发男人的临时居所。
“我做不成银袍大主教,没有人告诉我成为大主教还要做这种事。”
不确定床上的人是否睡着,他凑近些许并伸手探向其颈侧,而后被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攥住手腕。
银龙主君缓缓在床上坐起,几乎能透过指腹下脉搏的韵律感知到对方混乱的心绪,他注视着身旁的黑影,温声道:“能先帮我点个火吗?”
那人沉默地点了点头。霎时间床头柜上那根熄灭的蜡烛重新燃烧起来,烛光映亮了两人相距极近的脸庞,御法者垂着眸,模样莫名有些可怜,干巴巴道:“希望没打扰到你睡觉。”
“不打扰。”赫兰眯起眼,稍微适应这骤然的光亮片刻,同时松开对方的手,拢着睡袍倚靠在床头,“这次遇到什么问题了?”
“我觉得我还是更习惯跟龙打交道。”阿弥沙怃然坐在床边,侧面朝向他,双臂搭在膝盖上,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迷惘:“就做个高阶御法者挺好的,我可以屠龙,但没办法天天对着一群陌生面孔,跟他们讲屠龙派的起源,信仰,讲肆虐南方多年的龙祸,甚至还要反复地讲我自己是怎么朝黑死神射出那一箭的!”
“嘿,放轻松。”银龙主君搭上御法者的肩,安抚地轻捏两下,令那紧绷着的身子松缓些许,“作为从小和龙待在一起的时间比和人都多的学徒,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吉恩主教从没培养过你这方面的能力,你现在的表现也就是普通人水平,没有比条件相同的人差。”
“但我做不好。”阿弥沙放弃地摇摇头,语气愈发沉闷,“现在还只是面对一座城邦的人,我就已经招架不来了,那日狮心城内比这数量多得多的龙族都没让我害怕。”
“特别是背完大段的发言之后还要费时间跟贵族交际,可龙祸不波及到他们身上那些人根本不在乎,只想要倒卖龙晶来敛财。为了得到他们的支持我还得忍着,那恶心的手都摸到我脸上来了我也不能干脆把人揍一顿——”
“谁摸你了?”赫兰顿时警觉,紫眸差点收缩成了龙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