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沙,我的意思是……”
阿弥沙没打算听任何解释,按住他的手回身将他狠狠掼倒在地,接着骑在他腰腹处桎梏着他的肢体动作,两手掐紧了他的脖颈。
“……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接近我,趁早死了这条心,我绝不会成为你党同伐异的工具。说不准,下一次死在我手上的龙族就是你了。”
“为什么,”赫兰平躺于地,坦然任由脆弱的颈部被阿弥沙掌控着,没有任何挣扎,只是气息微弱地发问:“为什么我接近你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目的?就不能单纯地因为我喜欢唔——”
御法者忙不迭捂紧他的嘴,以蛮力杜绝掉他继续发出任何声音的可能性,像是不可置信般凝重地眨了眨眼,随后恶狠狠道:“你当真不怕死?!”
此刻那双金瞳盛满了沸腾翻涌的怒意,赫兰出神地望着,不料金光闪烁的箭矢遽然从天而降,阿弥沙稍稍错开位置,任由那密集光箭气势汹汹照着他的眼睛刺下去。
他屏住呼吸阖上眼,飞矢撕裂空气发出的锐鸣似乎已钻入耳道,在身下的雪堆里摁得冰冷透骨的手徐缓抬起,虚虚地搭在阿弥沙腰侧。
意料之中,箭雨在来得及落在他身上前便涣散消逝,攻势戛然而止。赫兰重新睁开眼,见到阿弥沙用力扯开领口,咬掉手套,将那枚龙晶吊坠拽下来丢到雪地上。
“这其实是你自己的龙晶吧?”
“嗯,”他望着在雪面砸出个凹坑的龙晶,不知该说什么,又扭头看向阿弥沙,应答道:“是我的。”
“还给你。”
御法者迎着冷风撂下这句话,转身径直离去,身影消失在渐浓的雪幕中没多久,地面的脚印也被尽数覆盖,了无痕迹.
一间松木垒成的小屋,尖耸的屋顶比云海高地的住所还要陡峭,积雪不易滞留,年久发黑的木栅栏在周边圈出一片不大不小的区域,阿弥沙推开柴扉,心情复杂地步入其间。
他知道那人正远远地尾随着,却还是视若无睹地钻进屋里去。
木屋的门框低矮,仅容一人弯腰而入,内里覆着一张由海豹皮缝制成的门帘。门前空地上堆积着柴木,一把生锈的宽刃斧插在木堆顶端,一旁的晾绳上吊着几串风干的肉条和鱼片。
扫量过这里的环境,赫兰也跟着进到护栏里,止步于门外,他想了想,盘着尾巴原地坐下,不吵不闹地守着屋内的人。
好在今夜的雪不算特别大,龙族强悍的体质也保证了他不会轻易患病,至多是冷些罢了。
现在细想,结合阿弥沙对自己的态度及其先前说的话,他们应该早已认识,但自己不知为何惹阿弥沙生气了,所以对方不想见自己,不仅任由他在这附近傻傻地找寻了好几天,还派矛隼来暗中监视。
……他实在想不出自己怎样会招来阿弥沙的怒火。戈利汶说过他的伴侣年轻时脾气不好,看来这并非全然出于蓝龙的偏见。
“呜?”
龙崽的叫唤将赫兰的思绪拽回现实,他瞥向屋外那堆木柴,恰好见到银色的小脑袋从后面探出来。
自幼在王宫里长大的小龙对这里展现出极大的好奇心,她观察着面前比自己高出不少的柴堆,铆足劲一个蹬腿跃了上去,孰料却没能在顶部的木柴上站稳,四只小爪子忙乱地扒拉几下,反而带得木柴接续滚动起来,辘辘地整堆散架。
赫兰始料不及,登时抬手隔空击飞那把危险的斧头,以防它落下去伤到下面的龙崽。
所幸皮实的沙沙并无大碍,被夹在乱木间还高兴地朝父君摇了摇尾巴,四爪像划水那样微微摆动。
这样的响动引起了屋内人的注意,阿弥沙皱着眉打开门,只见到外面的银龙莫名其妙将自己的柴堆打散了。
“……”
他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