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抖,她拢了拢被风吹得贴在身上的大衣,安慰自己这也许是海风太过寒冷的缘故。
她确实对不起女儿,而且似乎也很难有什么有效的补救措施了,至少她想不到什么有效的补救措施,反而总是把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弄得更加糟糕。
所以如果许炳棋真的在镜头面前控诉她之前糟糕的行为,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许清词一直走到天微微开始亮起来,甚至能看到浪花退去时带着她的影子一点点往海岸线深处挪。
她看了看表上的时间,已经快凌晨四点了,她应该回酒店稍微休息一会儿了。
许清词整理了一下被海风吹歪的衣领,又看了一眼涌到脚边的浪花,忽然有些遗憾。
之前她带江若来过这座海滨城市,只是当时似乎就没有带炳棋一起,许清词按了按太阳穴,思考当时没有带许炳棋的原因,似乎是
她已经想不起来了。
在当时明明只是一件小事,可如今回忆起来,她从来没有和女儿一起来过海边。
而且似乎以后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许清词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在海边这一夜似乎衰老了许多,但却没有办法向任何人诉说。
许炳棋是不愿意再看到她了,至于江若
江若似乎还在被通缉,而且即使江若没有出事她也不想再看见江若了。
许清词打算往回走的时候,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不远处有个模糊的身影。
那身影裹在件长及膝盖的外套里,衣料被晨风吹得微微贴在身上,隐约显出纤细的肩线。
似乎很像江若的背景。
但这怎么可能呢?
江若早就被通缉了,估计很难在警方的追捕下逃窜到这里吧。
许清词闭了一下眼睛,重新睁开时又认真端详了一会儿那个模糊的身影。
相比于江若,这个身影似乎更加瘦削,站在礁石边缘隐约透出几分被世界遗忘的孤寂。
许清词更加确信这不是江若,她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玉镯,暗自下了一个决心后匆匆离开了这片海滩。
不远处,一直沉默着的瘦削身影看着许清词离开的背影,缓缓露出一个僵硬而扭曲的笑容。
她就知道许清词和顾晓昼肯定也会来,这样她们这些人终于可以以一种诡异的形式团聚在一起了。
江若攥紧了由于寒冷而血液循环不畅的手指,也开始慢慢地往岸边的方向走去。
每走一步她的心跳都越来越快,越来越担心再走一步就会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警察,或者有擦肩而过的路人忽然认出她是江若。
那样的话一切努力都将白费了。
好在这一切都只是她的担忧而已。
她很顺利地到达了许炳棋即将举办演奏会的音乐厅。
深吸一口气后,江若轻车熟路地进入了场馆后侧的卸货通道,随后慢慢绕进了早已潜入了无数遍的杂物间。
她不怕出事以后调取监控会看到她的行为轨迹,毕竟在那时这一切的事后调查对她而言都没有意义了。
江若蜷缩在高大的乐器防潮箱后,后背抵着冰凉的金属箱壁。周围的环境太过静谧,她努力支撑着自己不要睡过去。
可眼皮重得像坠了铅,每一次掀开都要耗尽全身力气,江若咬了咬嘴唇,尝到点淡淡的血腥味,可这个举动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徒劳而已,在干燥的杂物间里,江若终于抵不住汹涌的倦意,渐渐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江若是被一阵带着顿重感的和弦惊醒的。
她朦胧睁开了眼睛,停顿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演奏会已经开始了。
此时许炳棋刚开始弹奏,她的手腕压得很低,指腹擦过琴键带起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