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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老不羞!我闺女受不了,你闺女受得了?”

眼瞅着两婶子要掐起来,坐在旁边抽旱烟的大爷开口:“你俩再大声点儿,人对象坐树下搓麻将呢。”

婶子们齐齐回头,戴着黑框眼镜,容貌清秀,文质彬彬的青年坐在竹编椅子上,双臂环抱胸前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俩。

二人两张老脸霎时涨得通红,一个说要去小卖部买酱油,一个说家里猪饿了,一溜烟跑没影儿。

一排排站在田埂上围观美好风景的人群也讪笑着作鸟兽散。

“小夏你别理她们胡说八道,你和小聂可般配着呢。”同桌的老太太安慰。

“是啊,是啊。”其余人争相附和,生怕夏今觉气出个好歹。

聂负崇的优秀有目共睹,不遭人妒是庸才,欣赏喜欢聂负崇乃人之常情,夏今觉并不为此动怒,除非对方舞到自己面前。

“德财!你家二娃子跟几个小孩儿一起把村里粪坑炸了!”打着赤膊浑身稻谷穗儿的男人焦急叫喊。

“什么!?”杨德财给人端茶的手一抖,杯子摔到地上茶水四溅,幸亏不是开水,否则高低烫出点问题。

这会儿村里有田的人大多在地里忙活,茶铺子里的基本是老头老太太,要么就是男人外出打工,带着孩子在店里跟人闲聊的妇女。

杨德财正是茶铺子的老板,一听这话哪还顾得上做生意,抓起鸡毛掸子就往外冲。

“臭小子!老子非扒了他的皮!”

“德财别冲动!”

劝架的看好戏风风火火跟在后面,吃瓜这种事怎么能少得了夏今觉。

他一秒融入村民,跟随大家去瞧热闹,到了现场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家房子塌了。

“夏朝!!!”夏今觉声如洪钟,前面围观的人群摩西分海般为他让开道。

他气势汹汹,把冲在最前面的杨德财也吓了跳,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夏朝意识到大事不妙,赶紧用身体挡住聂诏瑜,“爸……”

“别叫我爸!您是我爸。”夏今觉站在夏朝面前,居高临下俯视他。

“要不你怎么一次次明知故犯?”

夏朝哪敢吱声,小腿肚直打颤。

“头抬起来,看着我。”夏今觉并未疾言厉色,他的语调起伏不大,反倒叫人如坠冰窖。

夏朝手指蜷了蜷,重复好几次,像给自己打气,好不容易缓缓抬起头,睫毛飞速眨动,目光闪躲。

“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多危险?”夏今觉锁定夏朝视线。

认真严肃地告诉他,同时告诉在场所有人。

“粪坑会产生沼气,沼气遇到明火或高温会引起爆炸,爆炸威力足以掀翻大型货车,轻则ICU,重则骨灰盒。”

众人后背发凉,现场针落可闻,每个人眼里充满震惊、错愕、后怕等情绪。

尤其那几个炸粪坑的孩子,双腿发软,一屁股摔坐到地上,胆子小的直接吓尿裤子。

索性孩子们没事,受伤的只有粪坑,各家带着各家嚎啕大哭的孩子回去,杨德财的鸡毛掸子没用上,还得哄自家哭到打嗝儿的臭小子。

夏朝面色惨白,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他想让夏今觉抱一抱他,可面对如此冷肃的夏今觉他什么也不敢做,仿佛回到他们初见那会儿。

他差点害了聂诏瑜和那几个小朋友,虽然放炮是他们提议,但作为带头的大哥,他也是同意了的。

“酥酥……”聂诏瑜伸出颤巍巍的小手拽拽夏今觉的裤子。

夏今觉向来宠他,没给过他冷脸,一则聂诏瑜确实比夏朝乖巧,不如何惹事。二则他到底是后爸,不太好把握教训孩子的尺度。

直到今天,夏今觉瞧出聂诏瑜欲为夏朝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