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和后腰的心衣。
在她身后,沈竹漪慢条斯理地整理着笔架,视线落在她露在外头的大片洁白背脊上。
她双肩瘦削,心衣的系带系在后颈上,红艳艳的一截衬托着洁白的后颈,肩胛骨似蝴蝶一般。
堆叠在腰侧的繁琐衣衫越发衬得她腰身极细,腰窝处深陷进去,并不当初那般瘦得皮包骨,而是多了一点柔腻。
云笙忍不住回过头。
她看见沈竹漪似乎在碾磨着朱砂,不,并不是朱砂,而是她压箱底的唇脂。
不常用的原因是那唇脂色泽太艳太深了,和朱砂其实并无两样,云笙总觉得自己有些压不住这般有攻击性的颜色。
那唇脂被他一点点磨碎了,放在一个洁白的小瓷瓶中。
而后他握住了桌上的紫豪笔。
笔杆是青玉质地,浮雕刻着荷叶,衬托着他骨节分明的长指也如玉一般好看。
圆润的笔尖蘸上艳红的唇脂。
这唇脂本就是由花瓣做的,如今不过是以她的身体为画布,再度化成花罢了。
云笙尽力压下心底的异样,望向榻边的抱月瓶。
抱月瓶中还摆放着沾着晨露的娇艳海棠,粉白相交,秾纤适中。
而后,那笔尖落在了她的肌肤上。
这笔是取用山兔的背脊毛制成的,触及皮肤,有些凉。
上头沾着他用指腹碾磨的唇脂,在她肌肤划过时,有些黏稠。
拖笔而下。
柔软的兔毛有些痒。
她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导致这一笔便偏了。
沈竹漪抬眸看了她一眼,用袖帕拭去。
云笙不好意思地眨了一下眼,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去数抱月瓶内的海棠花瓣。
一片、两片、三片……
室内很安静,外头的雨不知何时停了。
他撂笔的声音格外清晰。
可是很快的,笔上的唇脂有些干了。
连带着紫毫笔上的毛发都有些分岔,落在她细腻的肌肤上,便有些不适。
她蹙起了眉。
落下画笔的肌肤那处也泛起点点娇气的红晕。
沈竹漪的指腹轻轻拂过她背后的红痕,而后,他将画笔含入唇中,舔舐过笔尖。
一直在用余光观察她的云笙蓦地睁大了眼。
直至那笔尖再度落在她的肌肤上。
灼热的,柔软的。
云笙的身子猛地抖若筛糠。
丹青着墨时画师时常会舔笔,这个动作是正常的。
可是不知为何,由他作来,却透着令人难以呼吸的色-欲。
他的唇如花瓣一般红,水润透着光泽,仿佛他舔舐的不是笔尖。
云笙不敢再看。
可是她仍能清晰地感受着落在身上的每一笔,点、折、撇、钩……时轻时重,时缓时慢。
她近乎是屏住呼吸,等着不知下一笔何时落下。
其实很舒服。
却也很痒。
腰间泛起难以忽视的痒,像是有狸猫的爪子在她的心上挠过去。
云笙想要狠狠抓挠一番,最后,她情不自禁地抓住了抱月瓶里的花瓣。
那海棠花的花瓣被她紧紧攥在手中,不经意间,花叶被她的颤抖着的手指碾碎,碾出来的花汁渗透进她的指缝,染红了她的指甲,像是蔻甲一般红艳艳的。
沈竹漪按住了她抖动的肩膀,很快的,一朵莲花在她的脊背连接着后腰的那块肌肤上,徐徐绽放出来。
莲花的瓣叶沿着她的腰窝延伸向下,蔓延进堆叠在她腰上的衣物中。
沈竹漪的指尖缓缓拂过那朵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