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幻觉……又是幻觉……”薄芹尝试告诉自己是幻觉,可马上又一个劲摇头,“不是的……他真的回来了……我没撒谎……他会打死你……快走……快走……”
“妈,冷静点儿,都是幻觉,没什么好怕的。”
薄芹开始推搡着薄晚照,“你快走……让你别回来了……还回来做什么……他又要打你了……怎么办……要打你了……”
越灿不知所措,从没见过这种场面,看薄晚照不停被推着骂着,她一股脑想上前护住,但被一旁的薄云及时拦了拦。她知道薄晚照为什么总是受伤了。
吃了药薄芹状态还是不稳定,只好注射镇定剂,强效的镇定剂发挥作用后,薄芹昏睡过去。
走出病房,薄晚照问薄云:“怎么会这么突然?”
薄云告诉薄晚照:“最近有个男的来找过她两次,说是她小叔子,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薄晚照想了想,“有说什么吗?”
薄云摇摇头,“我问了你妈,你妈什么也不说,又说是找错了。”
薄晚照:“对方有留什么联系方式吗?”
“有,他还说想找你……”薄云问,“你认识他?”
薄晚照皱了皱眉,猜对方是冯春生的弟弟,也难怪薄芹反应会这么大,冯冬生和冯春生长得太像了。她问薄云要了电话,“小姨,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不用担心。”
薄云:“有什么要帮忙的,跟小姨说。”
薄晚照:“嗯,辛苦你了,这么多年照顾我妈。”
“哪里,你不知道,她平时都照顾我来着,希望这次快点好起来,本来一直好好的。”
薄晚照忙了两个多小时,才把事情处理好,越灿帮不上什么忙,除了全程陪在她身边。
薄芹要留院封闭治疗,家属不能陪同,只有规定时间才能探视。
走出医院,夜色已浓。
越灿很安静。
薄晚照看她,柔声问:“吓到了吗?”
“没有……”越灿不知该说什么,看薄晚照的反应,显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些。她知道薄晚照很长一段时间都过得不好,今晚看到了具象的画面,冲击有点大。
有点累,薄晚照想在外面多透透气,她问越灿:“能陪我走走吗?”
“嗯。”越灿应着,并肩走了一小段路,她又小声问,“以前阿姨也是这样吗?”
薄晚照点着头,“她有精神分裂,精神分裂很难痊愈,复发是常有的事,严重时就会这样。”
“而且……”薄晚照看看越灿,继续解释着,“而且有一定的遗传几率。”
越灿虽然不太了解这方面,但多少也知道精神疾病会有遗传倾向。
“基因和环境都有影响,我妈是因为长期被家暴虐待,我上初中的时候,那个男人出车祸死了以后,她开始精神失常。”
这句话的信息量很大,越灿好一会儿都缓不过来,长期家暴虐待,这些只在新闻上看到过的字眼,被薄晚照亲口说出来,她听得心一揪一揪。
“因为有精神问题,她很难找到工作,但为了能供我读书,她还是去外面打零工,被嘲笑被欺负,时间一长又没有及时得到治疗,她病情越来越严重,生活变得不能自理,那时候我压根负担不起精神治疗的费用,就是最困难的那段时间,你妈帮助了我。”
薄晚照不卑不亢说了许多,没有想博取同情的意思,只是客观陈述那些破旧的过往,那么痛苦的经历,也就三两句话说清。
越灿这才了解到薄晚照完整的过去,才明白为什么第一次见面时,薄晚照那样死气沉沉毫无生气,谭茗帮助了最无助时的薄晚照,所以不管自己怎么任性惹人嫌,薄晚照都会像谭茗说的那样,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