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灿想到自己过去傻乎乎等待的那几年,心里又不是滋味,闷得难受。
宝儿给她递过一瓶冰镇饮料,“灿灿,喝这个吗?”
越灿心不在焉伸手接过,冰霜化在手心凉丝丝的。
薄晚照转头小声提醒了句:“生理期别喝。”
越灿晃了晃神,“你怎么知道?”
薄晚照轻声说:“看出来的。”
越灿哑口无言,从前就是这样,她不用明说,薄晚照都能从小动作发现她在生理期。
“疼吗?”薄晚照盯着她脸庞,又问。
越灿听着关心,安静不语,心间的酸涩悄然膨胀,薄晚照总是记得她许多细节,对她处处贴心,弄得她心动,让她误以为薄晚照很在意她,结果呢,薄晚照却毫不留情,说不要她就不要她。
她现在不吃这一套,不会再对薄晚照的温柔心动了,栽了一次,她不会在同一个人身上栽第二次。
越灿脸上神情没什么变化,始终与薄晚照保持着距离感,在那年许愿不再喜欢薄晚照时,她就下定决心了,不会再对薄晚照有任何念想。
薄晚照接到一个工作上的电话,她起身去一旁接听,等打完电话回来时,发现越灿不在了。她问宋镜:“越灿呢?”
宋镜:“她说她有事,就先走了。”
薄晚照目光沉了沉,越灿现在讨厌她不想见到她,也理所当然。
没待多久,薄晚照跟宋镜打了声招呼,“我也先走了,下次请你吃饭。”
离开餐厅,薄晚照开车在街头闲逛,这条路她再熟悉不过,A大和梧桐巷都在附近,她已经许久没来这边。
梧桐巷外的夜市还在,并且规划得更加合理,热闹喧嚣,吸引了附近不少大学生过来。
下车后,薄晚照走在街头,瞧见不远处有两个女孩手牵着手,正青涩的年纪,两人应该是情侣,在路灯下笑着拥抱,暧昧腻歪。
她习惯了独自面对一切,以前从没向往过爱情,但这些年她幻想过无数次,如果她没经历过那么多不幸,没有伤痕累累,如果她足够好,可以回应越灿对她的喜欢,如果她跟越灿在一起了,会有怎样的时光?
路灯昏黄,薄晚照走进小巷里,目之所及,小巷还是熟悉的景象,破旧狼狈,跟多年前一样。
她踩着开裂的地面往里走,一直走到巷尾,她看见一楼熟悉的出租屋亮着灯,已经有了其他租户。
她盯着亮灯的窗户久久出神,记忆中的种种画面依然清晰如昨。
……
越灿很久没来梧桐巷了,要不是今晚吃饭就在附近,她也不会想起来这边看看。
现在巷子里的流浪猫换了一批,她全都眼生。
当年薄晚照离开后,很长一段时间,她一回南夏,还是会来梧桐巷转悠,跟邻居周奶奶寒暄两句,遇到过脏脏包两次,再后来,周奶奶搬走了,脏脏包也没再出现。
时间好像什么都能带走,渐渐也让她释然。
顺着小巷继续往深处走,在充满回忆的旧房子前,越灿抬头,恍然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
她在原地呆怔片刻,才意识到没有看错,只是当年过分清瘦的背影如今变得优雅成熟……
薄晚照失神站了良久,黯然转过身时,又顿下脚步,她目光定格前方,不知道越灿什么时候过来的。
看清薄晚照的脸,越灿心脏扑通跳着,这一幕像从她梦里复制出来的画面,她以前每次来梧桐巷,总臆想着,会不会突然就撞见薄晚照的身影,薄晚照变成什么样了?
现在她望着薄晚照,有了具象的答案,薄晚照变得风光漂亮,这些年一定都得偿所愿了。
薄晚照也缄默望着眼前,越灿身上不再有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