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露出一角鲜红的宝石。
徐潜山放下铜制茶壶:“今日得闲,巫祝怎么有空到我这里坐一坐。”
魏危唔了一声。
她一向不喜欢废话,指尖点了点桌子,开口:“我今天来找你,是告知你两件事。”
“第一件,有关徐安期。”
徐潜山眸光微动,正拨着玉珠的手一停。
魏危的傩梭往返百越与儒宗之间,一封一封信件拼凑起当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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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如意四年,百越巫祝魏海棠发觉自己有孕,徐安期决心从此留在百越。
他对魏海棠与朱虞长老说,他毕竟是儒宗弟子,儒宗教养他成人的恩情不可不忘,况且他宗牒尚在三叠峰未除,需要回一趟青城,与儒宗交割清楚。
徐安期当年笑说,无论儒宗如何罚他都不要紧,只要留他一条命在,他爬也会爬回百越。
朱虞长老当时皱眉,觉得不妥当。
儒宗与百越之间相隔路远,兖州与百越自那场混战后,对百越又意见颇深。何况对她们来说,宗牒之类的琐事都是小事。徐安期若是真想交割分明,不如直接叫傩梭送信过去,等之后形势缓和再去不迟,儒宗还能打到百越不成?
魏海棠与徐安期商议了一晚上,在如意四年冬月初六,徐安期与两个随行的百越护卫离开了百越,前往青城儒宗。
离开那日,魏海棠与朱虞长老几人去送行。
百越天罩四野、山峦起伏,那天是冬日里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徐安期闲散骑马而行,在簌簌飘落的落叶中,他回首朝魏海棠招手,露出一个繁丽春光般映丽的笑容。
魏海棠静静地盯着对方离开,随后转过身与朱虞长老说,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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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潜山带着皱纹的手紧紧将那玉珠手串贴在他的掌心。他艰难地抬起头,像是脑中有千钧重的恍惚。
“……可我不知道。”
魏危喝了半口茶,声音平静。
“是的,可你不知道。”
从百越到中原腹*地,就算再慢,两个月之内总能到。
但徐安期并没有到儒宗,也没有回百越。
他在这趟路途中,和那两个百越护卫一起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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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百越也不安稳。
一年之前,上一任南越巫咸楚竹在生下陆临渊产后虚弱之际,被北越巫咸燕北极与东瓯巫咸澹台柳联手杀死。
魏海棠震怒,这件事挖得越来越深,越来越令人胆战心惊,百越上上下下风声鹤唳。
一直查到两位巫咸头上时,已是楚竹亡故半年之后了。
此事千丝万缕,魏海棠亲自追查良久,直至真相水落石出。
燕北极、澹台柳以百越斩首之刑被处死,魏海棠又着手扶持楚竹的义女楚凤声上位巫咸,还有当时尚年幼的燕白星与澹台月继任刚刚空缺的巫咸之位。
如今百越四位巫咸,除了李天锋之外都是少年人,就是因为早在二十年前,上一任巫咸几乎全部被魏海棠清理干净。
等到这些事情尘埃落定,魏海棠察觉到徐安期已经许久没有传来消息时,已来不及追查到他的踪迹。
中原腹地不是百越,就算是百越巫祝能做的也有限。
如意五年夏日,魏危出生。
或许是孕中心力交瘁,又忧思徐安期,魏海棠产后虚弱无比,最终血崩离世。
直到魏海棠离世,徐安期依旧一丝消息也无。
朱虞长老并没有立马放弃追寻徐安期的踪迹,但直到追入中原的百越探子一个一个都杳无音讯,她才确认是有人在帮徐安期摆脱百越的追寻。
朱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