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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的,

是他拥有的、是他没有拥有的。

他都在意。

这份在意分解、发酵,与之同存的,还有怯懦。

他不敢去提,不敢将自己与燕贼并列,放在天平上,逼问她孰轻孰重,让她为难。

他一直都知道。

从万寿节那日起,他就知道。

她的心,好像永远都会偏向他们一点。

帮他们逃脱,为他们谋划,予他们栖身之所……

她总在刻意护着他们。

追根究底,京州灾祸是他一手造成。

他早已看清,却太过贪婪。

妄图从她紧闭的指缝间,汲取那一丝半缕能续命的水源。

否则,又怎会纵容叛军至此?

万般错,皆是他一人之过。

幸好——

幸好上天还是眷顾他的,

这次,她的心,倒向了他这一边。

*

孤峰凌霄,绝壁临崖。

剑云宗,思过堂。

“胡闹!”

一声怒喝拍案而起,怀律前霍然起身,“你当义军腰牌是什么?街边随意施舍的烧饼吗!”

他声色俱厉,凛冽目光直射堂下跪着的二人。

怀玉泽拱手道:“师叔息怒,容儿她……”

“闭嘴!”怀律前横眉一竖,厉声打断,“你师父闭关前,将你托付于我,我便有权管束!你与她一同下山,非但不阻止,还纵容她犯下大错!”

“罪加一等!滚去书楼,将门规给我罚抄一百遍!”

黎婧容猛然抬首,眼含倔强:“此事与师兄无关!是我一人所为,便由我一人承担!”

“啪——”

倏然,掌掴声在堂内响起。

黎婧容被打了一个踉跄,白皙脸颊瞬间浮起五道指痕。

泪光乍现,她拼命咬着下唇,不肯落下。

“容儿!”

怀玉泽想也不想便膝行两步,将黎婧容护在身后。

怀律前见他这副不争气的维护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扬起的手臂猛地在空中一顿,眼前之前,终究是剑云宗的少宗主。

胸膛剧烈起伏过后,巴掌还是没能落下。

怀律前一把挥开他:

“滚开!你私自将宗门令牌赠予外人的账,我还没与你算!”

“宗门可不是什么人都收留,剑云宗的门楣,早晚要被你们这对不知天高地厚的——”

话未说完。

“师父,”

突然,空中划过一道声音。

那声音清冷空悠,仿佛携山间清泉而来,瞬间灭了怀律前心中三把火。

只见大堂上方,素白身影无声飘落。

来人身形颀长,一袭白衣不染纤尘,周身唯一的饰物,便是腰间挂的那枚青兰玉佩。

玉肉通透,流光内敛。

“信鸽都放出去了。”

怀玉珩落地无声,恰好立在怀律前身前,堪堪挡住他望向堂下二人的目光。

轻描淡写一句话,瞬间将怀律前的全部心神拉回正事。

眉间怒意稍散,他沉声问道:

“之前往辽州去的那些鸽子,玉泽说他并未接到。”

他觑了眼怀玉泽,“玉珩,此事可有眉目?”

怀玉珩垂眸敛目,微微颔首。

他眸中空然,别说跪于数步之外的怀玉泽和黎婧容,就连面前的怀律前,似乎也并未入他的眼。

“查明了,”怀玉珩言简意赅,“辽州内,暴君暗中势力突增,我方信鸽尽数折于其手。”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