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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酷刑。

辽州……辽州还有那几桩悬而未决的差事,下面的人办得拖泥带水……

正好是个由头。

他以私访的名义走一趟,似乎也并无不可。

心意已决,双眼微微眯起,眼底沉郁戾气倏然散尽,泄出几分柔光。

他索性撤了力,顺势一倒,便在她身侧躺下。

目光下移,落在她紧攥着裘毯的那只手上。

指节显出一种近乎剔透的莹白,像是羊脂玉。

那只手握过墨锭,也握过朱笔。

而如今,它颤抖着,把裘毯握成一截。

他想握住它。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悬在她手背上方,只差分寸之遥。

突然,永昭帝却顿住了。

视线不由自主地上移,落在她微微耸动的肩头。

哭声已歇,剩下细碎的啜泣声,一下下挠着他心尖,扯弄出痒意。

他屏住呼吸——

小心翼翼地,碰上了她绷紧的手背。

那只手蓦地一颤,却没有抽回。

永昭帝几不可闻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狂跳——

终于,掌心覆了上去,将她的手全然包裹。

他的手很大,轻而易举地就握到了她的腕骨。

他感受着那份纤细的骨感,仿佛轻轻一折,就会在他掌中断裂。

他都不敢用力。

修长手指,只能慢慢地、试探性地,挤进她指缝。

直到,与她十指相扣。

宋迎没有挣扎。

一股带着战栗的欣喜,攀上心尖,痒意顺势泛滥开。

永昭帝觉得自己整个人

,从里到外又酥又麻。

疯了。

他觉得他自己疯了。

只有疯子才会从哭泣悲伤的人身上汲取扭曲的快乐。

这个认知非但没让他清醒,反而愈加兴奋起来,力道微微收紧,恨不得所有五感全部趴到他掌心!

她的掌心温软细腻,不似他布着薄茧的手。

他用温度一点点感受着她掌心纹路。

哭声渐渐止息,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

那只被他握着的手,软顺地由着他扣住。

横在双眼上的手臂,此刻也垂了下来。

睡着了?

永昭帝微微转头,看向宋迎——

眼睫上挂着泪,鼻子偶尔一皱,梦里还在委屈。

他忽然想起,她最近睡的是很少。

他经常看见东偏殿的长灯,彻夜未熄。

梦里似乎也不安稳,那只被他握着的手下意识地动了动,想要挣脱。

永昭帝却先一步收紧了五指,不由分说地重新与她十指紧扣。

这一次,她没再动了。

许是哭得狠了,带出一点软糯的鼻音。

“……哈?”

永昭帝瞳孔睁大,这还是他……头一次听见人打鼾。

又响了两声。

“哈咻——”

“哈咻——”

那声音很轻,带着哭过后的鼻塞,像只踩奶的小猫发出的声音。

他好想完完全全地侧过身去,看她的模样。

连永昭帝自己都未曾察觉,唇角弧度慢慢变深。

人,会本能地趋向暖源。

宋迎在睡梦中动了动,无意识地朝着温暖靠近。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她每一寸的靠近。

发丝蹭过他的下颌,

腰肢贴上他的胸膛,

整个人像藤曼一般,缠了上来。

突然,永昭帝脑海里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