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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收起獠牙,难道不也是因为,他意识到了她的“利用价值”吗?

宋迎甚至懒得去想以后。

以永昭帝的性格,他若想要,只会直接夺取,从不会问猎物的意愿。

他的喜欢,一旦宣之于口,便不是商榷,而是圣旨。

就像从前,他做过的无数次决策一样——

她的意见,永远都不重要。

从前不重要,以后也不会重要。

宋迎跳动的心,渐渐冷却下来。

殿外,准时响起小太监通传声:

“殿下,该上朝了。”

是啊,还有好多事等着她做呢。

两个时辰后的事,便留给两个时辰后的自己。

宋迎迈过门槛,朝服拖曳出一道流影。

金銮殿上,百官分列两侧。

龙椅高悬,却空无一人。

所有人的目光,尽数攒射在龙椅之下的那个身影上。

宋迎凭栏而立,“有事,奏。”

话音刚落,有人便从队列中越步而出,躬身道:“臣,有本要奏。”

“讲。”

“启禀殿下!宫禁疏漏,刺客横行,前有储秀阁,后有尚食司!此乃我大景之奇耻大辱!臣以为,禁军统领与内庭总管,皆有失职之罪,恳请殿下严惩!”

话音刚落,殿中便有数人蠢蠢欲动,正欲附和。

还没等附和声起,另

一名老臣已然出列,

“陛下龙体乃国之根本!可至今缠绵病榻,太医院竟连个病因都说不出来!臣敢问殿下——这究竟是太医无能,还是有人……另有所图?!”

“王大人慎言!”一声喝止打断了诛心之语。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盛向明排众而出。

王侍郎认得他,是摄政王一手提拔的寒门新贵,好像去江南办了什么差事,才回京不久。

顿时面露不屑:“有何高见?”

盛向明先是朝上首恭敬一揖,而后朗声道:

“王大人此言,恕下官不敢苟同!正因宵小猖獗,才更显殿下之功。若非殿下亲肃内廷、调派禁/卫,焉有今日安稳?”

“至于陛下龙体,殿下忧心如焚,彻夜陪护,此乃阖宫上下有目共睹!王大人不思为君分忧,反倒在此捕风捉影,以市井流言构陷监国重臣,意图动摇国本——”

盛向明向前踏出一步,“不知,是何居心?!”

有人帮自己说话的感觉真是好。

宋迎终于能够理解高伯深为什么要结党营私了。

眼见那王大人气得发抖,就要与盛向明争辩,殿上气氛愈发剑拔弩张。

宋迎抬手虚按,“盛卿所言,亦是本王所想。”

她一句话先定了性,随即目光飘至王侍郎身上,

“不过,王大人的忧心也不无道理。陛下圣体日安,不日便可亲理朝政。这些话,王大人可敢留到陛下面前,再说一次?”

宋迎轻飘飘一句反问,却让那人浑身一颤,跪倒在地:“臣、臣失言!请殿下恕罪!”

没点骨气的东西。

她睨了眼,淡淡吐出两个字:

“退下吧。”

钟磬响起,下了朝,百官鱼贯而出。

宋迎行在最前,身后却传来一道声音。

“殿下,请留步。”

是盛向明。

宋迎停下脚步,转身看他。

晨光穿过雕栏玉砌,光斑跳跃在他脸上,那双耿直的眼眸,显得有些灼人。

盛向明快走几步上前,深深一揖:“臣,多谢殿下知遇之恩。”

宋迎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