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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面,她刻板有礼,与家人拳拳相护。
第二次见面,她一眼洞穿,字字珠玑字字应验。
第三次见面……混乱中,不知为何她引开了永昭帝,才让自己得以逃出生天。
一个能在永昭帝身边活下来的人,又怎会是寻常角色?
黎婧容笑了。
随后她敛起笑意,直入正题,“宋姑娘费尽心思从万春殿调到尚食司,所为之事,不就是为了逃吗?”
她向前一步,目光灼灼。
“口说无凭。不如,我送宋姑娘回家一趟,亲自瞧瞧,以辨真假?”
……
……
宋迎擦干泪迹,声音恢复平静,“看不出了吧?”
黎婧容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宋迎转身,推门而出。
门扉合上,库房阴影中倏然分离出一个身影。
悄无声息,恍若鬼魅。
那是属于尚食司主管大监的脸。
年过半百,沟壑纵横,却嵌在一副挺拔的身躯上,显得无比违和怪异。
“你改主意了?”
黎婧容垂下眼,“她心不够狠。一封家信就能让她溃不成军,怎堪大事相托。”
“是因为兖州朱氏?”那人继续说道,“容儿,你不必将那份愧疚错加在她身上……”
“够了!”黎婧容猛然打断,“宋家的恩,今日还了,从此两不相欠。”
“怀哥哥,我自有分寸。”
说着,黎婧容重新戴上人皮面具,变成小安子,出了屋门。
那人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看着那扇轻轻晃动的门,眸中清亮,终究化为浓浓心疼。
*
万春殿内。
永昭帝盯着掌心那枚,被他反复揉捏到变形的珞子,面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那上面,还残留着属于她的冷香。
他闭上眼,气息微弱,但足以让他贪婪汲取,暂时抚平疼痛。
可一想到这股气息的主人,是如何戏弄他的。
那份好不容易平息的剧痛,又瞬间化作屈辱,灼烧着他。
“呵……”
他猛地攥紧拳头,那枚珞子便应声化为粉末。
粉末从指缝中簌簌落下。
不,他不会输。
一抹阴鸷的幽光在他眼底翻涌。
既然强硬的扼杀,会引来诅咒的反噬……
那他,就换一种玩法。
他要将她捧上云端。
他要给她前所未有的恩宠,让她相信自己真正驯服了他这头猛兽。
在她最得意、最放松、自以为能掌控一切的时候——
再亲手折断她的獠牙,让她尝尝从云端跌入泥淖的绝望!
这天下,这人心,都该是朕的掌中之物。
朕让她知道,谁,是猎物,
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想到这,永昭帝心中那头暴戾凶兽竟奇异地安静下来,蜷缩回最深处,耐心地等待着狩猎的时刻。
他拂去指尖的粉末,对着殿外,扬声道:
“润德。”
润德公公碎步趋前,躬身垂首。
永昭帝转过身,脸上漾起笑意,看不出丝毫怒意。
“去尚食司,把宋迎给朕……请回来。”
那个“请”字,他咬得极轻,却带着不寒而栗的意味。
当润德公公宣布,御前传菜的殊荣,最终落在了宋迎头上时,整个尚食司都静了一瞬。
众人没太多惊讶。
“看吧,我就说,凤凰怎么可能真在鸡窝里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