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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烛游 徐吟行 73020 字 1个月前

:“将军!”

嵇燃:“我没事。”

他目眦欲裂,偏又不得不忍着心尖剧痛上前察看。凑近些仔细嗅闻,方才叫他几近崩碎的心脏逐渐缓和过来……

“不是人血。”嵇燃半跪在床边,一手扶着榻,一手去沾地面与被子边缘的血迹,“这是麂血的气味。”

他转头嗅了嗅床上的

褥子:“人倒的确在这里住过。”

身后紧随的几名属下总算松了口气:“夫人吉人天相,自是安然无恙。”

“这房内的水也凉了。”嵇燃若有所思,“但并不是全然的冷水,还稍稍有些许温度。上下两处的水温皆是如此……想必原本是有人要烧水沐浴。”

下方平房内的热水,或许是看守冯芷凌的那些人为自己准备的。可这塔楼上的小房间,一定是为关在这里的若若准备的。

匆匆赶来却不见人,他本来并不能确认此处住过的是冯芷凌。但刚才闻了闻房内的被褥,凭他灵敏的嗅觉与以往同枕边人的熟悉,已足够判断那“香客”的身份。

嵇燃将小房间仔细看了个遍,基本能确认房中的血都是麂血,且房内并无打斗挣扎痕迹。

如此看来,若若依然安全的可能性很大。

接连三日毫无线索,今夜这称不上收获的进展,几乎能算是一个汇报冯芷凌平安的好消息。嵇燃后退一步在桌边坐下,面无表情道:“你们先下去审罢。若老尼无辜,便客气些说话;若有可疑处,一个也不可放过。”

属下领命而去。

静坐许久,直至天边隐现微光,嵇燃才从腥气还未散尽的小房间中走下来。

属下上前禀报道:“将军,留她们查问了半夜,的确都对夫人被掳之事毫无所知。”

嵇燃:“周遭二里,遣人分派蹲守继续探查。那些老尼就放回去罢。”

“是!”属下抱拳。

见主将面上透出几分疲色,属下忍不住道:“搜查之事只管交给我等,将军安心回府罢。”

“这阵子多劳你们辛苦。”嵇燃道,“等天亮我再回去。”

凭他私心,是更愿意留在这儿亲自搜查冯芷凌踪迹。但如今圣上不朝,京中只有太子一派主持,恐难以压住局势。

他只能按兵不动,神色如常地在上京露面。

昨日太子告诉他一条消息,于当前局势更是雪上加霜……

圣上疗毒过程中突发异况,已经昏迷不醒整整三天三夜。若十日内不得苏醒,这一回便估计闯不过去。

“医者说他翻遍古籍,寻得一种解法或许有效,父皇此番才选择铤而走险。”李天昊轻轻道出真相,“他本也想告诉娘娘,到底怕她空欢喜一场……”

“兹事体大,如今情况朝中唯孤与几位亲信知晓。”李天昊道,“孤虽有父皇诏书在身,却还不可妄动。若父皇能熬过这一关,自然一切回归风平浪静;可若不能,还需仰赖嵇将军运筹帷幄。”

嵇燃拂袖半跪:“谨炎惶恐。殿下若有吩咐,万死不辞。”

圣上于他颇多照拂赏识,他本就要行忠君之事。何况眼前的殿下,是圣上十数年心意不改、亲自指定的储君。

太子风头不如三皇子,却比三皇子掌天下来得叫人安心……尤其是在知道冯芷凌梦境之后,他更不可能叫李成哲有机会谋反登基。

李天昊不知他心中已有对未来最坏的猜想,见他还跪着急忙去扶:“嵇将军快起。”

武将面目刚毅,脾性又忠诚纯净,是圣上李敬竭力挑选给心仪继位者的援手之一。思及父亲用心良苦,李天昊微红了眼眶:“孤失态了,请将军见谅。”

“您是君,我为臣。哪有该臣来谅的礼数?”嵇燃垂头,“殿下待人宽厚,谨炎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