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不是那等大白日里爱睡的人。”
陪四弟有一搭没一搭闲聊时,李鸿越的思绪却忍不住飞到了京
郊寺庙的高阁上。
想必有的人被困在那上头走不得,如今要恨死他了。但回头见了他,必定还会极识相地做出一派恭谨配合的模样。
思及此便有些想笑,恰好被李迎瀚发觉。
“二哥这是忽然想到什么好事?”他好奇道,“难得见你如此笑得这般……”
他想了半天,“……狡诈!对,就是这样感觉。”
李鸿越:“四弟必是喝多了。”
他拿走弟弟面前的酒壶,“悠着点罢。”
二哥这样看着,倒是正经有几分兄长照顾弟弟的样子。李迎瀚确实喝得有些上头,忽然感慨道:“也不知等……将来我们兄弟该是何景象。”
李鸿越说:“难道这还能有变化不成?”心里却不以为意。
那必定是会有所不同的。
李成哲在等一个机会,他何尝不是在等?只是不知真到那时候,四弟会不会埋怨他。
几个兄弟之中,也就大皇兄与五皇弟关系好,其余几位互相都不算亲密。非要说的话,老三是看不上他们的,平素也就老四能稍稍真心地谈上几句。
李迎瀚道:“等皇兄继位,咱们其余皇子便不再住宫里了。”
按大朔规矩,确实如此。李鸿越给他续了小半杯酒:“出宫建府,咱们可就自由多了。”
“也未必就留在上京。”李迎瀚酒劲上来,人便有些伤感,“要是大哥有意安排,咱们或就要背井离乡。”
若新帝忌惮兄弟,或许会将他们远远打发去别的地方当个闲散王爷。若无批准,恐怕这辈子也没多少机会回京了。
“普天之下皆是王土。”李鸿越笑道,“怎么不能算我李氏的故乡呢?”
第122章 危情:无处觅总好过束手无策地流泪……
李迎瀚:“二哥想得开也好。”
他闷闷不乐,“弟弟在上京还有亲族,母妃亦在宫中,怎能轻易舍下?若像二哥无牵无挂,倒也好些。”
话毕,才觉自己说得不大妥当。
李迎瀚急忙解释:“臣弟一时嘴快,二哥切莫放在心上。”
李鸿越笑了笑:“无妨,事实罢了。”
他在宫中的确没什么人能牵挂。原本是有的,只是都去得早。
李迎瀚讪讪。见他并不生气,才略放下心。
“酒喝猛了还是误事。”他找补了两句,“幸好二哥不像我。”
二皇兄性子大大咧咧的,倒像是平素爱喝酒的人,实际上他饮得最少。李迎瀚自己倒是颇有些风流志气,日日都习惯喝几盅。
李鸿越抚着手上扳指不语。
喝酒确实误事。他从丽妃去世之后便很少主动碰了。
除非要在外头应酬装个样子。
上回他故作酩酊大醉,还是因为已经看见嵇燃的夫人进了那酒楼,因此有意生事,看对方如何反应。
否则那一局酒,根本灌不醉他。
*
“今儿不知为何,总觉得胸口发闷。”
重华宫中,琪贵妃下了半日棋仍是心神不定,忍不住对金姑姑开口,“本宫近来休息得宜,按理说不应该。”
上一回如此不适,还是因得知冯芷凌婚事生变,叫她深夜忧虑不已才生心痛。
金姑姑劝道:“娘娘是否今早受了凉风?不如现在躺下歇会,莫作思虑之举。”
下棋也需动用脑力,反倒更耗精气。
琪贵妃道:“春渐暖来,哪里这样容易受凉?”
只是也听了金姑姑的话,叫女官将棋盘都收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