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了两日可有收获?”
属下面露为难:“是我等无能……”
“真有意思。”李成哲冷笑,“这么大一个人硬生生便丢了。”
一想起君儿的事情,他心里便挟着火气。然而那日好不容易有些线索追查出去,许家却已人去宅空。
君儿烟柳出身,哪来手腕结识这等灵通的宫外人士?李成哲一时疑心自己身边出了里应外合的叛徒,又疑心君儿是寻了机会买通哪个侍卫放她出去,前阵子已将自己宫里闹了个翻天。
这动静瞒不住,直传到李敬那头,甚至连惠妃也听说了。惠妃久在后宫不得圣眷,早歇了争宠的心思,可听说了皇子殿这边的阵仗却不能不管。
叫人送了信来劝导儿子,又挑了自己宫中几个貌美的宫娥过来。李成哲虽然接受,却只是将人安排在身边伺候,并没有当真收进房里去。
他身为皇子,周边哪会缺美人?唯独顺不下这口遭人背叛的恶气罢了。
惠妃知道他的心思,又趁儿子来问安时开导:“一时意气,不值得过于惊扰心神。你将来若要出宫……何愁没有各色人物仰慕?”
话到此处,母子俩却暗自对了眼色,不多言语。
惠妃的娘家于氏,是先帝颇为重用的门阀世家。自惠妃入宫,宗族便将万世荣华都寄托于惠妃腹中。
这位娘娘的肚子倒也争气。李敬登基后的第一个皇子便由惠妃所生,自此于氏一族在京中行事更加小心——圣上已立储君,哪怕为将来考虑也得格外留意分寸。
若三皇子还有机会争取,以后自有于氏一族的泼天富贵;可若不能,留在繁华些的城郡当个王爷,也好过在荒凉地界钱权两空。
只是人心贪婪,离那至高之位不过一步之遥而已,有几个人能忍得住?
于氏经营国学多年,子弟遍布天下,朝中亦有多位臣子趋附……只缺一个“名正言顺”不得不推李成哲上位的契机而已。
上京的动向,连深宫中惠妃夜有所耳闻。从儿子有争夺之心起,惠妃在宫中总是胆战心惊。如今听说连禁卫也出动不少,忍不住唤儿子来问:
“近日动荡,可与你有干系不曾?”
李成哲道:“丢了个眼中钉的心肝儿罢了。”遂将嵇燃夫人失踪一事告知。
“原来是她。”惠妃略吃味道,“要不是那女子年纪不小、又已嫁人,还当圣上要给重华宫那位收个公主进来。”
李敬一向勤于政务,鲜少耽溺后宫美色,唯独重华宫月月都去许多回。此事早叫后宫一干有品级的妃嫔介怀不已,又听说他为琪贵妃亲眷行格外的优待,众妃明面上不敢表态,暗地里的小心思却不少。
李成哲随意道:“区区一个民间女子,再得父皇青眼又如何?她那好姨母不还是一只生不出蛋的凤凰!”
惠妃听着心里舒畅,仍记得提醒儿子道:“你当心些,这种话不要在旁处随意讲。”细想又觉不痛快,“再生不出,她也已同凤凰一般了。”
贵妃除了没被封后,其它待遇同皇后又有什么区别?
李成哲则低声道:“母妃等着。”
*
此时京郊高山,冯芷凌正与景安从山侧绕路潜行。
“辛苦夫人再撑一会,再往下半里,应当就能看见接应的人。”
见冯芷凌步伐踉跄,在山间跋涉困难,景安忍不住开口,“若疲惫,可停下歇一歇。”
冯芷凌摇头:“无妨,尽快离开才是上策。虽说我的小伎俩一时将他们瞒过去,但伺候我的那个侍女极机敏聪慧,万一想明白追上来,咱们再想全身而退就难了。”
景安点头答应,心里却有些讶异她的警惕。
李鸿越身边区区一宫女而已,竟也这样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