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不敢多说什么。”
见冯芷凌眼巴巴望着,她忍不住摸摸外甥女的头,“以后你想知道什么你母亲的事,只管来问姨母。我入宫前,同你母亲的关系是最好的。”
琪贵妃家本是宓家远亲,因家道中落,曾去寻宓老先生投奔。后双亲过世,琪贵妃虽感念宓家恩德,但亦有心自己闯一番境遇。于是报了宫中女官聘贴,只身进了皇宫。
在那之后没多久,宓静秋也随冯崧嫁来上京。
琪贵妃那会只是宫中寻常女官。但知童年一起长大的姐妹同她俱在上京地界,自是十分欢喜。一心想着将来若能出宫,与宓静秋嫁得近些,二人常来往才好。
之后命运起伏,便不是人心所能掌握的了。
…
默然半晌,琪贵妃才又开口:“先前你母亲罚你去山上清修,姨母过了好久才收到消息。只可惜没来得及去劝一劝她。”
冯芷凌轻轻摇头:“姨母不要自责,此事是若若做得不好。”
她便将当时自己偷看春闺话本之事讲了,惭愧道,“母亲向来最重规矩,教养之中生怕我被杂书移了性情。见我竟主动看那些有的没的,自然十分恼怒,偏我那夜还曾同她顶嘴,这才一气之下罚了我的。”
琪贵妃怜道:“好孩子,别多想。这些玩意儿世人多得是爱看,不然怎能在市面上流传起来。食色性也,实在是人天生的欲望,难道还能强行阻断不成?
只是你母亲自己认定的事儿,谁也拉不回头。你不知她原先是极开朗的性子,偏后来远嫁来北方,脾性是日渐内敛,有事也不同我说了。想必她早后悔当年选择,因此愈发同自己执拗起来。”
冯芷凌道:“母亲在家时,确是过得十分枯燥的……”
同她梦里那一世的自己一样,一生辛劳,都只为完成自己长大后扮演的角色。
冯芷凌也经历过类似光景,她渐渐才懂。
没为自己而活,是多令人心倦的一件事情。
既讲到高山寺清修那一段往事,冯芷凌想了想,干脆将那夜的偶然听闻对琪贵
妃悄悄道出。
姨母自然是可信的,绝不会泄露她所说的话语。这事也并非于梦中发生,而是此世真切有过的记忆。
琪贵妃听冯芷凌讲来,才知她回府之前,竟还有过这样经历,有些心惊:“万幸你那夜没被人发现,否则那两人会做出什么,当真难说。”
据冯芷凌说,其中一人似乎地位高些,语带蔑视地提及“老三”与“嵇燃”,且声音低沉有些嘶哑。琪贵妃细细回忆,迟疑着道:“不好说那人是否掩藏了声音,但若没刻意变化,听你这一说起,倒像是……”
琪贵妃凑近冯芷凌耳边,低声道:“几位皇子中,唯二皇子同五皇子两个,是这样的声音。”
冯芷凌点头:“既如此,若我能有机会亲耳听他们开口,或许能分辨出是不是那夜之人。”
“你是宫外的女眷,只怕难有机会近距离靠近皇子。”琪贵妃道,“不过恰好,才说要去隐寺礼佛,说不准能有些机会。只是你小心些,一路都跟着我才行。”
琪贵妃一向不在意朝中之事。但如今事态,已同外甥女的夫婿沾上干系,便不得不留意些了。
既然那小将军曾救过宓静秋与冯芷凌母女,如今又已同冯芷凌成婚。看在这份上,琪贵妃也不会对他的际遇置之不理。
*
琪贵妃说那寺庙隐于深山,冯芷凌已有些心理准备。待到下午启程,果然一路十分曲折。
她本就没歇够,途中在马车里昏昏欲睡。直至抵达半山腰,不得不下车步行,才被紫苑轻声唤醒。
圣上等人被护卫及宫人围着,走在中间,几位皇子跟在身后不远处。琪贵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