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无东家打理。
冯芷凌启程来西北之前,将两张契纸都送回了冯府。
没想到冯父,又千里迢迢遣人来特地还了她一张。
竟是谟城的铺子,地段在集市东侧的街道中央,是这小城中唯一一处两层的商铺。
冯芷凌先前在城内闲逛时还看见过,那间铺子一层摆卖器皿,二层售书。店内制卖的瓷瓶瓦罐式样都十分朴素,品质倒还过得去。
当时见那店铺生意有些萧条,冯芷凌还心想着,商铺虽然陈旧,但算是城内最大的一间店面,若是盘下此处做些经营,或许不错。
只是她并未想好在这能做什么营生,于是也不急着去盘下铺面,如今却是送到她手头来。
手执地契,冯芷凌微叹了口气。
冯崧安排人不远千里来做了这事,却连一封信也未给她带。
他们父女生疏,远不止这一两年,冯芷凌早不在意。只是突然收到这样一份称得上是“礼物”的东西,令她不由有些许振奋。
看来天意也叫她在谟城别闲着。
两层楼的小商铺,若还是做此前的器皿经营,恐怕并无新意。冯芷凌手头也暂没熟练的烧窑师傅驱使。
想来还是宜做些别的打算。
不知开间客栈如何?
冯芷凌仔细考虑,还是否决了这想法。
谟城内已有几家老客栈,客源稳定,经营平和。若她开一间新的,必对城内老店家造成冲击,引发无谓争端。
且谟城来往客流有限,她即便有信心开好这家客栈,也不过每月入些蝇头小利,赚不了太多银两。
看来招待起居的生意,在谟城不大适宜,想来还得往常用的饮食货物上下些功夫。
正琢磨着,紫苑匆忙来唤:“夫人,上回拜访的那镖局少东家又来了。”
将至午间饭点,竟有客人在此刻贸贸然上门。冯芷凌只觉意外,但一想那少东家行事吊儿郎当模样,又感到并不稀奇了。
只好吩咐厨房晚些摆饭,她先接待完客人再说。
快步走去前厅,果然还是前些时日拜访过的那两位。只是这次胡元杰正坐着唉声叹气,那宿少爷则在厅堂里来回踱步。
“嵇夫人!”
见冯芷凌来了,胡元杰当即从座椅上站起来。
脸色涨红,嗫嚅着道:“夫人,我惊雷镖局……恐怕摊上大事了。”
“慢慢讲,究竟发生何事?”冯芷凌温言安抚。
一旁的宿钰荣原想抢着开口,又闭了嘴。
他素来莽撞无忌,如今也知兹事体大。自己讲话又总被人嫌不牢靠,还是让胡元杰出面说清的好。
“前些时日,不是多亏嵇将军连夜带兵追寻,才寻回我们那趟镖么?”胡元杰急急解释,“二十箱诞辰礼,寻回来十九箱。虽有一箱找不见,但于我惊雷镖局已是莫大安慰,至少不需给那主顾赔偿全部的银两;
可正因我队里镖师,大部分都死在城外,兵士们侥幸救回几个失散的伤员,也都还在休养。因此寻回镖来,我们竟无一人去仔细检查。说来也是主顾的要求,说礼物贵重,箱子都套了二层锁,行镖途中是绝不允许打开的;
但我想着毕竟东西失散过,还是需略检查下箱子是否被撬开。这仔细一看,才发现有两个箱子锁头曾被砸开,但又插了回去……”
胡元杰絮絮叨叨半天,也没讲到重点。听得宿钰荣脑门青筋直崩,恨不得推开他干脆自己来说得了。
他心急烦躁不已,见冯芷凌神情未变,只耐心和气地等着胡元杰讲完,又觉这夫人看着年纪轻轻,行事倒确实稳重温柔。
胡元杰并不知自家少爷的思绪早飞到九霄云外。他举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