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富国从不怀疑柳金宝在说假话。

今天去县里汇报工作，路上遇见卖狗肉的摊子，纸牌子上写的是家里杀的看门狗。

可狗怎么会有手指？

小贩卖的是什么不言而喻，聚众买肉的人也未必不知。

隔壁村教书的老师前天饿死了，死在自己冰冷的炕上，过了两天才被发现。

他死时身下的棉絮都被扯得破破烂烂，有几块都秃了，可以想象这位教书育人的老师是多么想活下去，即使饿到不行，也想办法用棉絮充饥。

可棉絮怎么能吃呢？

这年头人命不值钱，从大队上领一把小米，煮成一锅清水粥吃罢，把死人用草席一裹，随便在山上找块地埋了就成。

没有葬礼，这就是饥荒年代。

下河村因为周慈的那头野猪撑得比别的村更久一些，不过还是不够。

粮食总会吃完，新生命还要降生。

将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婴儿扔进林子里的妇女不在少数。

作话：晚点还有一更。

091.流言

周慈在家里做蔬菜粥。

肉不常有，每次吃肉的机会都需要珍惜。

虽然有积分，但周慈并不打算用它来购买太多食物，积分现在获得不易，最好存起来到时候用在刀刃上。

地里没什么活，周澄几乎天天在家里写作。

现在除了靠房子收租获取钱票，最大的收入就是周澄的稿费了。

周慈这时候一般很少闹周澄，等粥熟的时间就安静地趴在炕上看连环画。

周澄有不少连环画，都是他小时候看过的，拿来收藏都可以。

本来周澄想卖掉一部分换钱买粮食，看到周慈喜欢看这玩意儿打发时间，就直接歇了心思。

吃完午饭，两兄妹躺在炕上说说话，亲一亲，抱一抱。

周慈被亲得情动了就想更进一步，但却不出意料地被周澄无情制止。

“你来月信了，不能胡闹。”

周慈闻言简直气得快要爆炸，恨得直捶炕，把炕捶得咚咚作响。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偏偏这个时候来大姨妈，我怎么这么倒霉！一大块肉放在面前只能看不能吃，馋死我算了！”

周澄被她逗笑，安抚地去吻她的唇。

“好啦，过几天就结束了，到时候我们就做，好吗？”

周慈虽然很生气，但不得不接受事实，泄愤般咬了口周澄的唇，听到他吃痛地低呼心情才稍稍平复。

当然周慈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柔若无骨的手伸进青年的裤子里，握住那坚硬的灼热，百般逗弄调戏，耍得美人面色潮红，低低喘息才鸣金收兵，只余美人全身僵硬地躺在原地，下身无法纾解。

最近村子里流言四起。

虽然大家都饿着肚子，但八卦的心一点都不减。

“你听说没，有人看见柳家那丫头和支书睡一张炕上呢。”

“听说了听说了，俺就想不通了，比起那柳丫头，咱支书也忒老了，这两人咋能搅在一起？这……这不就是造孽呐！”

“嗐！听说是那柳丫头勾引的支书。我早就看出那丫头是个不老实的，干出这样的腌臜事儿也不稀奇。”

“……”

村口的大榕树下坐着一群编草席的妇女，嘴里不约而同地都在议论这件事。

一张草席编了一半她们还在讲这件事，从聊柳翠翠是如何被发现和韩富国睡一张炕到猜测韩富国这把年纪那玩意还顶不顶用，能不能让柳翠翠这个“破鞋”快活。

就连妇女主任都在一旁笑而不语，一副看戏模样。

韩富国还不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