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如果此时的光线足够充足,就能看见路淮宁此时脸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不过商云来提供的云图摄影机,在黑暗中也可以让镜头那边的观众们清晰地看清路淮宁脸上的表情。
当然,也能清晰地看清正掐着路淮宁脖子的人,赫然是已经死了的孙潇潇!
孙秒恩披头散发,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只有淡色的唇角上挂着殷红的血迹,成为她脸上唯一的色彩。
她看着路淮宁疯狂踢动的双腿,僵硬地扯起嘴角,试图让自己的表情更加邪狞一些。
孙秒恩忍着手部的疼痛,虽然手上戴了手套,但还是被路淮宁挠得有些疼,她默默忍耐,心里告诉自己千万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她能上节目不容易,为了最终得到那样东西,她千万不能因为戏不好被节目组退货。
想到这,她将嘴咧开一个怪异的弧度,整个人微微发起抖来,像是被巨大的刺激而震颤不止。
手下的挣扎越来越微弱,长时间的窒息使得胸腔传来尖锐的刺痛,路淮宁的力气飞快地流逝着,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就要死了吗?
他调整着自己脸上的表情,他脸上的表情从惊恐,逐渐转为不甘,随着无力而变得僵硬。
“谁!?”
就在这时,寂静的房间内传来一声威吓,像一道惊雷落在孙妙恩心上,她惊怒地回头。
房间的灯骤然亮起,四管白炽灯用惨白的光线将狭小的宿舍照亮,角落处也纤毫毕现。
同时也暴露在灯光下的还有路淮宁的表情。
刚才掐他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但身体残留的感受还是如此明晰,不断提醒他刚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事实。
他仰躺着床上,整个人像是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额头上密密一层汗,被打湿的头发贴在脸颊上,嘴唇微张,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每一下都必须要将肺部填满,胸腔因此剧烈的起伏着。
评论区里路淮宁的粉丝们正抱在一起呜呜哭。
“我刚才差点以为路宝真的要死了,吓得我都流眼泪了。”
“路宝的演技越来越好了,以后谁还敢说我们爱豆不会演戏!”
“呜呜呜现在想起我们路宝的样子都好想哭,妈妈心痛死了!”
容戎受惊地坐起来,就发现床帘已经被拉开,霍决正站在路淮宁的床下。
梁翊也醒了,看到室内的情况,反应迅速地跳下床,去查看路淮宁的情况。
“怎么回事?”霍决冷峻地问。
他打开灯赶到的时候,就只看见路淮宁一脸劫后余生地躺在床上。
路淮宁迅速用脱力的手捂住自己的脖子,眼神闪了闪。
他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人也坐了起来,虚弱地靠在墙上。
半晌,他才沙哑着嗓子道:“没什么,我做恶梦了。”
霍决目光微沉,落在被路淮宁挡住的地方,他刚才已经看见那里隐隐的青痕,马上有发紫的样子。
“真的?”他问。
路淮宁胡乱点了点头,重新躺下,用一只把被子拉过来盖过脸,在被窝里闷闷地道:“没事,继续睡觉吧。”
他坚持自己没事,霍决和梁翊只得回到自己的床铺,熄灯,宿舍重归黑暗。
梁翊和容戎很快又睡过去,霍决蹙眉沉思了一会,也闭上双眼。
只有一再声明自己要睡觉的路淮宁,还睁着惊恐的眼睛,无声地急促喘息着。
耳边的声音久久回荡不休,就在霍决出声之后,他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说了一句话。
“你以为我死了,这事就完了吗?”
声音有些熟悉,或许因为这条声线从来没有这么阴冷过,他想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