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沈翳,你最好配合一点。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你。”纪严拔高了些声音,令自己显得更具有压迫感一些。
“瓶身呢?或者其他地方,有没有采集到指纹。”沈翳仍旧处变不惊地询问,一瞬间,仿佛是将纪严当成了汇报线索的下属。
“……我听说你之前在美国就曾协助过警方办案,参与过案件的侦查,以你的智慧和缜密,想来是不会出现这种差错吧?”
“谢谢您的夸赞。不过,我若真如您口中这样智慧和缜密,应该也不会明晃晃带着一瓶有毒的白酒,在光天化日之下去见史密斯,还将这样确凿的证据留在现场,供你们调查取证,您说对吧?”沈翳淡笑。
纪严一噎,推了推鼻梁上的方框眼镜,瞧沈翳从容不迫的样子,倒像是重新认识了一遍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敢情这小子之前在他面前乖巧纯净得像只小兔子似的,全特么都是装的。
纪严打量着沈翳。作为杀死史密斯的头号嫌疑人,身处审讯室仍能如此沉稳冷静、条分缕析,必然不会是一个简单的角色。而这如变色龙一般善变、蛊惑人心的特点,又恰恰是“THE KING”身上的一大特质,由此,纪严打起精神,对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更加谨慎了。
“沈翳。你现在可以这样搪塞我。等明天国安局的人到了,你也打算用这套说辞应付他们么?”
当听到国安局这三个字时,沈翳面部的肌肉很明显地一紧,抬起那双水蓝色的眼眸,像是有点疑惑地,朝纪严歪了歪头。
“听说他们掌握的关于你的资料,远比我多得多。看在沈局为你操劳多年的份上,别再让他难堪了,全交代了吧,对大家都好。”纪严带着点儿对沈淮恩的同情,诚恳地向沈翳劝道。
沈翳垂下眼眸,再没给纪严任何的反应。不一会儿,陈儒来找纪严汇报最新的情况,纪严出去了,留沈翳一个人在审讯室里呆着。
如果这件事涉及到国安局,那么现在所有的情势,恐怕就须得从长计议了。
沈翳沉默地思考着。
沈淮恩决定将沈翳给抓起来,究竟是蓄谋已久,还是在发生史密斯的案情之后,将计就计地推波助澜呢?
不论是哪一种情况,一旦给国安局一个调查自己的理由,沈翳知道,国安局是绝对不可能,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想到这儿,沈翳感到一阵阵地紧张——
对于霄洲市刑侦局来说,今晚注定会是一个不眠夜。
午夜时分,路晨曦驾车回到警局,下了车,朝着刑侦局的大楼一望,几乎大半的房间都亮着灯,包括沈淮恩和张京辉的办公室。路晨曦隐隐猜测,大概是跟明天要来的国安局领导有关。
刑侦一队的警员们都围绕着史密斯的案件加班加点地梳理案情。路晨曦路过三层会议厅时,瞥见纪严这时候还在跟一队的警员们开小会,汇总所有可疑的线索,反思在管控史密斯行踪时,所出现的差错。
在这样的情况下,二层的一队警员办公区反而没什么人。路晨曦鬼鬼祟祟地蹑进一队的警员办公室,挨个桌子抽屉翻找一队的警车钥匙,直至将纪严的办公室都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无奈之下,只得回归老方法,从自己的办公室抽屉里找了个钳子和几张备用铁片,下了楼。
史密斯家的别墅内外,路晨曦都看了,没能找到可以用来调查并作为证据的监控设备。不过,他想起在今天下午,他和沈翳过来的时候,纪严警车停的位置,正好就对着别墅院外的小径,直冲着别墅的大门。
从方位上判断,但凡从正门出入过史密斯家的人,都应该能被这辆警车的行车记录仪拍下。
包括,傍晚时分曾造访过史密斯的沈淮恩。
警局院落一片漆黑。路晨曦驾轻就熟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