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我之前已经仔细看过了,麻烦,您就直接说结论吧。”
沈翳微微一笑:“不同于一般性有炫耀尸体心理的变态杀人犯,‘P’作案时一板一眼, 有条有理, 他及时向世人发出邀请函, 只为让世人能在尸体最美艳的时刻, 尽可能令更多的人,见证尸体最灿烂美好的那一幕。他是真的将这件事当成一件艺术行为在做。那么,纪警官,如果您是这位追求完美的‘艺术家’, 在进行第二次‘艺术展览’时, 您会如何考量呢?”
“你说,他所做的,是‘艺术展览’么?”纪严神情严肃起来。
沈翳又笑了笑, 继续道:“首先, 从选址上,地段要好——要么足够富有艺术氛围, 要么, 能吸引足够多的观赏者。所以, 从凶手可能会犯案的地点上来看,路警官首先瞄准了近期霄洲会举办大型活动的场所,和可能利于凶手行凶的偏僻公园。从选择作案目标上,根据破茧案我们可以推测, 凶手偏好于挑选容貌出挑,身材条件优越的妙龄女孩子作为目标……”
“凭据呢?”
“一般性规律。女子相较于男性更好制服,您查案无数,想来也明白其中的概率,这种变态杀人犯在选择下手的目标时,大多都会选择时常独来独往,人际关系较为简单的女性。这样他才能确保有足够的时间,完成‘创作’,而不被人所发现。作为完成‘完美艺术品’的‘材料’,当然是越漂亮越好了。”
“可单凭这些,也不足以确定凶手的作案地点和作案目标吧。”
“您别急。我想,在破茧案的案卷中,也有提到,根据韩云廷的口供,刘婉晴曾在翠怡森林公园尝试过自杀吧。”
“是。可那又如何呢?”
“您不觉得太巧合了吗,破茧案的案发地点,正是翠怡森林公园。”
纪严蹙着眉,环抱起双臂,望着沈翳。
沈翳眨眨眼,继续说:“在刘婉晴和施然的尸体背后,凶手都刻有一个‘卍’字,却又被两刀划去了。路警官曾尝试过对这个符号进行解构,他最终认为,凶手是在反叛佛教对死亡的主流说法。”
“凶手想反抗传统观念,重新创立一个‘邪教思想’,他想通过这种手段,对死亡重新进行阐释,他想让世人看到死亡艺术的美丽,来扭转世人对死亡的恐惧和成见。凶手P将刘婉晴的案件命名为‘破茧’,破茧,也就代表着新生。假使,我们打破主流思想观念,认定在凶手的意识形态中,凶手认为,人生皆苦,毫无意义,死亡才是幸福的乌托邦……”
“那么,在他的世界观里,杀死刘婉晴和施然,就会变成一件善意之举。刘婉晴自小就是孤儿,生活孤单又遭受同学的霸凌、欺负,唯一的男友因钱而出卖她,人世对这个美丽的女孩太过残忍了,很难不让人心生怜悯。更何况,就连刘婉晴自己也曾试图结束自己的生命,所以,他只是成人之美,满足刘婉晴的夙愿,做个义务将这个美丽灵魂送往乌托邦的‘摆渡人’罢了。”
纪严听到这儿,脸上写满了错愕。
沈翳微笑着继续解释道:“若是从这个逻辑上来看,我们不难看出,凶手在选择目标时,那些美丽姣好、心地善良却惨遭生活蹂躏,际遇不顺,困苦窘迫、不断遭受精神折磨的妙龄女孩,正是凶手的首选‘材料’。如果,恰巧这个女孩也曾有过轻生的念头,那便是最好了。就像牧师会在濒死者的身前念诵经文,凶手也会给这些女孩举行盛大的‘欢送仪式’,他帮助她们处理尸体——让她们的生命停留在最美丽,最绚烂的那一刻。”
纪严震惊地望着沈翳,旁边陈儒也被这个推论惊吓到,一时忘记了记录。
“所以,就像凶手会考虑的那样,我们搜集、筛查了霄洲市所有容貌姣好,气质出众,却生活潦倒,精神痛苦的妙龄女子,重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