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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但走着走着,似乎感觉有些静谧过头了。

沈朔忽而拉紧缰绳,马不耐地嘶鸣一声,街道对面瞬间燃起火把。

无数百姓被官兵羁押着堵在街道中心,锦州府兵同时截断了他们的后方,将众人围困原地。

沈朔见眼前形势,不由疑惑:“太守一早便知本王会来?”

锦州太守躲在百姓身后,呵呵一笑:“朝廷下了令,罪王造反,各州郡县集结府兵,务必将剿灭叛党。你说本太守会坐以待毙吗?”

攻城的消息传回京城最快要十日,由京城传令往各州郡县也少不得数日,若锦州太守做了防备,按理说最迟十五日前沈阙便该收到消息了。

可沈朔一路走来并未有此预兆,前后时间对不上,期间定有蹊跷。

仅一个眨眼的功夫,他便已经将消息泄露的源头锁定到了盛宣身上。

“怎么样殿下,此时束手就擒,还是本太守帮你一把。”锦州太守狂妄道,而被挟持的百姓们个个身抖如筛,有不少已经吓得跪倒在地。

沈朔跨坐马背,眺望对岸的人,淡淡道:“太守不会以为本王只有这点人吧。”

锦州太守敛了些神情,道:“殿下让收服的各州郡县府兵留守城池,只带着倒戈的御林军以及落草为寇的朝廷旧兵奇袭各地,除此之外殿下还有旁的兵马么?”

沈朔但笑不语。

锦州太守看不懂他的意思,正欲下令捉拿罪王,身后忽然传来阵阵哀嚎。

他心口一吊,转身看去,就见一个身披铠甲的白发老将于马上挥舞着大刀正往这边疾袭而来。

他一人一骑,在密密麻麻的府兵中势如破竹,身后跟随着矫健的部下,顷刻间踏出一条血路。

眼看着自己精心布置的防卫对他毫无作用,锦州太守赶忙脱下官帽官服跑去百姓中间,他想借着人群避难,殊不知两侧屋檐上黑影攒动、目光闪烁,早都盯紧了他。

谢辛楼纵身掠过人群上方,一手将人揪了出来扔去了沈朔马下。

“饶命!饶命!”锦州太守败于轻敌,只一晚便将偌大的城池拱手送人。

锦州有足足八千府兵,太守一投降,府兵也失了抗争意义,尽数倒戈。

眼下便只剩扶州和玔州尚待攻破,但叛军的消息已然被他们知晓,只能重新制定计划。

“殿下,周太尉已率兵马南下,留给咱们的时日不多了。”柳栖元收到来信,第一时间告诉沈朔。

沈朔道:“周拱走水路七日便能到长平,咱们逐一攻破两州需至少十日,按原计划定然来不及。”

谢辛楼道:“将现有队伍重新整顿编排,我与殿下各领一支同时拿下两州,再赶往长平御敌。”

柳栖元点点头:“如此也好。”

沈朔也是这般想,很快拟下传令交给谢辛楼,只是在对方接过时,他捏着传令的一角顿了顿。

谢辛楼抬眸,对上他眼中的传递出的不舍。

柳栖元还在场,谢辛楼不敢说得太直白,只安慰道:“殿下放心。”

沈朔盯着他,忍了好一会儿,用口型对他道:“亲一口。”

“”谢辛楼用眼神回绝了他,沈朔立即皱了眉,将传令往回抽。

谢辛楼立即按住了他的手,片刻的天人交战后,他忽然单膝跪地,轻轻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

“属下定安全与殿下会合。”

沈朔俯视着面前的人,一颗心痒到极致,恨不得将人提起来好好啃一番,然而他却硬是强迫自己松了手:“本王等你。”

谢辛楼垂首领命,将传令贴身收好,起身与他对视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沈朔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抬起手,将唇覆上他吻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