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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想他走出来的一瞬,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头白发,瞧着有六七十的年纪,人却依然稳健。

对方抬眼看向网中的人,问道:“小殿下可记得老夫?”

沈朔仔细看了他的脸,认真思考了许久,末了直言道:“不认识。”

“不认识就对了。”屠隗呵呵一笑,朗声道:“老夫乃前朝太尉屠隗,兵变败走之时,你还是团气,在你娘肚子里。”

老匹夫说话未免粗俗。

沈朔瞪了他一眼,随即又听他问:“盛小公子呢?可还记得老夫,你出生时老夫还抱过你。”

谢辛楼没上他的当:“家父与阁下一向不合,定不会将我交到你手里。”

“聪明,和你爹一样,脑瓜子一转就没好屁。”屠隗丝毫不给面子,一见面就把两辈人都骂了一通。

“阁下败走后同鼠豸一般躲在阴沟,不敢见天日却还肖想着外边的生活,这么多年勘探下来,想来也选好墓地了。”沈朔冷笑道。

“不错,怀陵风水极好,老夫就打算埋在那儿。”

屠隗刚一抬手,忽而眼前刀光一现,谢辛楼划破网绳和沈朔轻巧落地,周围人俱是警觉地后退一步。

“刀法不错,比你爹有用。”屠隗从鼻子里哼气,身后众人让开了一条路,他旋即背身离去:“老夫为官四十载,历经开国、前朝两代,一身绝世武艺却败给你爹这帮舞文弄墨的文臣手里,真是苍天无眼!”

“文武皆有道,阁下偏执于此,走入歧途末路也是注定。”谢辛楼手腕一转,将刀收至身侧。

沈朔抬脚跟上屠隗,对谢辛楼道:“不必理他,打了败仗的总喜欢给自己找面子。”

走在前头的屠隗脚步一顿:“此地不比长平,也没人尊你为王,下次开口前最好先想清楚。”

“想杀本王的话可以尽快,本王怕再走下去就要天亮了。”沈朔丝毫不惧他的威胁,毕竟他们主动现身,说没有求于自己是不可能的。

屠隗没说话了,沉默着加快了脚步。

沈朔和谢辛楼被这伙人夹在中间,一起翻过了高耸的山坡,深入毒瘴中心,来到群山之中的腹地。

周身的毒瘴愈发浓郁,脸上的草药抵挡不住,二人渐渐的都有些头晕,就在他们以为自己要被毒晕时,众人忽然穿出了毒瘴,来到一片环境正常的安全地带

清新的空气瞬间清走体内的浑浊,放眼望去,这片隐匿在深山中的腹地,有水有动物,有庄稼有木屋,与世隔绝就像世外桃源。

屠隗一回到大本营,寨子里的人将火把燃得更旺,顿时照出围着的鸡圈猪圈,还有栽种的菜食和周围抵御野兽的尖竹排。

在一片鸡猪混杂的叫声里,小弟们倒上烈酒摆上野猪肉,归来的一伙人便坐在长桌旁吃喝起来。

屠隗独自坐在高座上,一口气闷完一坛酒,发出粗重的叹息声。

没有人管沈朔和谢辛楼如何。

在周围人都散去后,沈朔回了神,兀自走到长桌旁,顺手从一个小喽啰手里夺了新开的酒坛,仰头闷了一口:“这酒够烈,可惜太混,不过这荒郊野外的,也指望不了能酿出多好的酒。”

谢辛楼也跟着抢了一壶尝了一口,瞬间被苦得呛了几声,看了眼酒坛内部,发现酒水里混杂着的,不知道是什么野生植物的籽粒。

屠隗歪着身子坐在高座上,一双豹子眼直往两人脸上扫:“想喝好酒那得上皇宫取,这些也只是提醒你,好酒的滋味究竟如何。”

沈朔拉开长凳,拉着谢辛楼一块儿坐下,不客气地吃喝起来:“屠大人原来是记挂圣上的酒。”

屠隗吃了口肉抹了把嘴,从脚下又提起一坛酒,“砰”的一声摆在面前,忽而大吼一声:“什么他的酒,这酒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