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为什么?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眼下去想为什么似乎也于事无补。
自己当真对谢辛楼有情。欲,若是让他知道,那之前自己口口声声说的那些,岂不是在骗他?
那些从自己口中说出的冠冕堂皇的话,岂不就是自己仗着他的爱,有恃无恐地玩弄他的感情,亲手将刀子一把一把插进他的心脏
沈朔头疼欲裂,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可怜的辛楼被自己伤害了那么多,他就是再爱自己,在得知真相后也会恨吧。
依照自己对辛楼的了解,他便是再恨也不会伤害自己,只会彻底离开,从此与自己死生不复相见。
不!
沈朔猛地睁大双眼,身体控制不住地发颤。
他不想让二人变得彻底无法挽回,他绝不能让谢辛楼离开他,他定要守好这个秘密!
“啪!”
账册因着沈朔的动作被推倒在地,谢辛楼转身看来,见沈朔趴在桌案上呼吸急促,不由担心道:“殿下可是身体不适?”
沈朔蜷缩起自己,压低了嗓音,回道:“本王看累了,想趴一会儿,你继续看吧。”
“是。”
谢辛楼没有多问,跳下桌面将推倒的账册都捡起来,重新拿去一旁查看。
盛宣始终躲在角落摸鱼,在脑海里和系统监控着沈朔的好感度,在看到那98的数字跳到99时,他俩同时兴奋了一下,然而很快99又跳回到98。
“”
系统在脑海里“啧”了一声:“沈朔不行啊。”
“他不行又不是一天两天了。”盛宣习以为常道:“不过既然数字有变化,说明他开始动摇了。”
“也算是有进展。”系统符合道:“咱们再接再厉。”
系统在脑海里幻化出两杯啤酒,和他干杯庆祝。
与此同时,沈朔几乎耗费了所有心力,将方才的情绪压至心底,一脸疲惫地坐起身子,在椅子上放空。
盛宣看时间差不多了,便从早就知道的位置取出藏着的账册:“找到了!”
谢辛楼从书堆里抬头,立即向他走来:“确定没看错?”
“错不了。”盛宣自信地把东西递给他。
谢辛楼接过扫了一眼,看到上头的记录十分隐蔽,转而交给沈朔查看:“殿下,这好似只是
第一卷。”
沈朔回过神,看向他指出的书页,破解后点点头:“是
第一卷,还是才筹集完粮食的总账。其他的呢?”
两人看向盛宣,后者摇摇头:“没了,就这一本。”
合着这么久只忙活了这么点东西。
沈朔心情不妙,莫名烦躁:“先撤,回去再说。”
三人将石室内的痕迹清理干净,藏了
第一卷账册离开嫘祖庙。
众人回到崇山县衙已是午时过半,还未走进院子,就瞧见院子里铺了张草席,东风直挺挺地躺在上头,从头到脚盖了块麻布。
沈朔等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皆是运起轻功唰唰飞到东风跟前,神情痛苦地围了一圈。
松山瞪大了双眼,颤抖的手伸出又落下:“东风怎会如此”
周遭没人敢出声询问,一个个攥紧拳头控制情绪,安静地能听见所有人的心跳声。
还是轻舟最先没忍住,抽泣了一声,垂首道:“东风,一路好走,下辈子我再不跟你抢好吃的了,再不跟你拌嘴呜呜呜,你爱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谢辛楼听他的哭诉,甚至能感同身受,想象到东风在离开前肚里空乏的绝望,以及蝗毒对身体的残虐,他也不禁湿了眼眶,掌心轻轻盖上麻布下东风的脸: